輕握住了那搖晃著的手,“夜,謝謝你。”
他只是輕哼了聲,“果然啊,我的臉都留不住你的腳步,哎”似真似假的一聲嘆息。
就在這個時候,軟榻上的澐逸無聲無息的睜開了眼,盯著我的臉,“我餓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座位下抽出夜的食籃,討好的伸到澐逸面前,“你先吃點,比宮裡的強多了。”
他輕拈了塊糕點,“我渴了。”
飛快的從桌子上端過一杯剛沏好的茶,“明前的茶,小心燙。”
耳邊,是不輕不重的兩聲哼,我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傻呆呆的回頭。
夜愜意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手指捏著扇柄,卻像是捏著我的喉嚨。
我咽咽口水,忽然發現,桌子上只有五杯茶和兩個空杯子,我好巧不巧端走的,是鏡池面前的水杯。
再看澐逸,他悠閒的拈起一塊糕點,咬了口,再啜了口茶,微笑
潮流暗湧
澐逸吃完就睡,對我依然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夜靠著車壁,扇子搭在胸前,似乎是睡著了。
鏡池一個人垂著頭,扭著手指頭,自己玩自己。
幽颺端坐著調息,不時蹙下眉頭。
流星眨巴著大眼睛,貪看著窗外的風景。
柳夢楓端著他的醫書,一個人看著津津有味,車廂偶爾傳來幾聲翻書的聲音。
車輪碌碌,外面的大小竹談笑風生,兩個人的世界竟然比我們這七個人的車廂熱鬧多了。
我在夜和鏡池的中間活活用屁股擠出一個位置,鏡池挪了挪,依舊玩著他的手指頭,揪扯著衣角,悶頭不吭聲。
我的巴掌蓋上他的手背,他抽了抽手想要縮回去,被我死死的按住抓著撰進掌心,湊上他的耳邊,“我沒注意,倒杯茶向你請罪。”
我斟滿一杯茶,捧在手心裡,討好的遞到鏡池的面前,“我賠罪好不好?”
鏡池的手輕輕推開了我面前的茶,臉別到一邊,不理不睬。
他在意澐逸,比任何人都在意。
我那杯茶,給誰都沒關係,可我給了澐逸。
賠著笑臉,我把茶高高的舉過頭頂,“我的鏡池爺,真不是故意的,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
幽幽的一聲嘆息,“是啊,無意之舉,因為無意才最能體現心中的想法,他終究是無人能企及的。”
鏡池的聲音,有說不出的悲涼,我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無法讓他釋懷。
身邊的夜一動不動,似乎睡的正香,我一把扯掉他放在胸口的扇子,壓低聲音,“別給老孃裝睡,快幫我說兩句好話。”
慵懶的語調,帶著不清醒的睡意,夜翻了個身拿屁股對著我,“你家的爺關我什麼事,我不過是個煮飯公,下人而已。”
“放屁!”我已經管不了什麼矜持了,“你難道不是我的男人?什麼叫煮飯公?什麼叫下人?”
“我是你男人嗎?”他動了動,懶洋洋的靠著,姿態之美就象一條美男蛇般,“三媒六聘倒是說了不下幾十次,在哪呢?”
“你說的!!!”我鬆開手,一把掀開簾子,“大小竹,給我找個最近的城鎮,打尖。”
“知道啦,師傅!”兩個人的回答聲輕快的傳來。
夜輕聲的一哼,老神在在的拿起我手中的茶,快樂的啜了起來。
忽然,我發現,鏡池一直低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眼睛眨了眨,卻是更加失落的神色,滿滿的低垂而下。
又是兩道目光的投射,來自於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清醒了的澐逸。
該死的,鏡池跟了我這麼久,無身份無地位,名分什麼的也沒給過,雖然他不介意,但是我大張旗鼓的下聘給夜,卻讓他更加感懷自己。
還有澐逸,人搶了,難道就這麼跟了我?
這麼多年,生死離別,總不能就這麼著吧。
忽然有些明白了什麼,我一捏夜的手,“你陰我!”
兩根手指,輕輕的拎開我的爪子,“有嗎?”
“夜,我知道你委屈,我答應你的也一定會做到,但是不要讓我太為難,好不好?”我低嘆著,頭疼欲裂。
他翻個身,裝作沒聽見。
“好!”我一咬牙,“不就是要聘禮麼,鏡池的,澐逸的,要什麼自己說,老孃爛命一條,能給你們的全給。”
忽然一聲吼,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流星忽閃忽閃眼睛睜的老大,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