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猙獰的看著面前矮了半截的肉山,“你是在向我示威嗎?我一拳打破個屏風,你兩膝震裂一堵牆?”
“我不敢啊,饒命啊,姑娘饒命啊!”她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嚎啕,臉上的肉堆砌出無數個弧度,眼淚水飈飛,“只要您饒我一命,多少,多少錢我娘都會給,饒命啊!”
“多少都給?”我眼神一亮。
“給,一定給,十萬兩,十萬兩您看怎麼樣?”她彷彿看到了希望般。
呵呵,十萬兩,她還真是隨口就給啊,以她娘吏部尚書年俸千兩而言,她這真的是太大方了。
“好啊。”我滿口答應,“你寫個欠條,改天我上門領。”
“是,是”她哆哆嗦嗦的想要站起身,“拿,拿筆墨紙硯給,給我。”
“不用!”我在她身上一扯,拽下一塊衣袖,靴子中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劃過她的手指,“寫!”
“啊!!!”又一陣嚎啕大哭,她抱著手指頭,活像我切了她一根手指頭般。
“再嚎我割你一千刀。”殺豬般的慘叫被我一句話活活憋回了喉嚨裡,乖乖的寫著她的血書,我看看那沒有半點血跡的匕首,插入鞘裡伸到子衿面前,“送你刮毛。”
他抿著唇,春風拂面,伸手接了過去,緊緊的握著。
我看見,他的臉頰上,還微微腫著一邊,浮現著血絲,破壞了他整體的美,剛才髮絲的遮掩,讓我沒有瞧清楚,現在倒是清楚的看見,那是手指的痕跡。
“哼!”我的目光看著地上的方心琦,有些懊惱剛才那一刀割淺了。
小瓶塞入子衿的手中,這一次我什麼也沒說,而是直接一把拎起地上的女子,將血書放進懷裡,“大小姐,送我幾步如何?”
她哆哆嗦嗦,眼睛裡全是恐懼,不敢有半點反抗,在我前面一步一蹭的走著,而我,搖著我的紙扇,大搖大擺的跟在她身後。
門口,豔陽高照,來來往往的人群渲染著京城的繁華,各種聲音極盡吆喝,只是在這樣的和諧中,人群擁堵著一方小小天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裡,跪著一個瘦小的人影,正嗚咽哭泣著,頭上插著草標,標準的自賣自身,身邊大大小小的議論聲更是在向我傳遞著顯而易見的故事。
“賣身葬母呢,怪可憐的。”
“在這賣,想也是被青樓賣去。”
“誰叫咱們沒銀子,這也買不起啊”
我眼光一閃,對著方心琦一喝,“過去!”
她老老實實的蹭了過去,龐大的身軀一擠,頓時站到了人群最顯眼的地方。
那邊,小男孩還在哀哀哭泣著,悽慘的哭聲引來更多的嘆息。
在人後,我手指一彈,封住她行動的同時點上她的笑穴,驚天動地的笑聲在剎那間不和諧的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下賣身葬母,只求好心的大娘大爺給幾文銀子讓我安葬母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嗚嗚,小的無依無靠,只求大家可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於是,人群騷動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無禮,不買就算了,有什麼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你肥肉大耳的,一定不知道窮苦人的可憐之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上,揍這個人,打死她!”不知道誰喊的,人群摩拳擦掌憤憤不平的衝上前,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肉體被狠狠捶打發出響亮的噼啪聲,夾雜著殘破的笑聲,在人群湧動中,我悄悄彈出一錠銀子,落在小男孩身前,轉身隱沒在人群中。
王府蕭條無人管
輕輕鬆鬆的在大街小巷中轉悠著,我欣賞著青石板的路,白石灰的牆,彎彎曲曲,曲曲彎彎,真是小巷悠長啊悠長,石板清幽啊清幽,腳步聲迴盪啊迴盪。
別問我欣賞美景為什麼不去楊柳堤岸青湖碧潭,也別問我為什麼不去山寺古塔,更別問我為什麼不看牡丹盛放,枝頭弄春,跑來這地方眼巴巴的看什麼貧民小巷,陰暗綠苔。
眼前潮溼的牆壁上一個烏漆抹黑的大腳印子,正是我不久前留下的,還殘存著鞋尖蹭到的黃黃一坨,就差寫上,上官楚燁到此一遊,以吻留念。
我不是路痴,但是我丟了,在自己的家門口丟了。
說是家門口,因為我記憶中的逍遙王府就在這附近,以前只要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