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可是親近得很呢”
天子眉頭一挑,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說來也是我那皇兒被德然教得像個潑猴,他那女兒倒是安靜嫻淑嘿嘿,的確有幾分公主的樣子,難怪許鐵口當時敢胡言亂語嗯阿和的身份雖然差了些,但我漢家天子娶皇后像來不是太在意門庭,能有這身份,也是配得上的”
宋皇后眉開眼笑,歡喜得像是撿了寶似的天子一邊欣賞著畫一邊和宋皇后說著閒話,話題無不是繞著畫上的兩個小人兒打轉,偶爾提起洛陽的那個皇長子也是充滿了鄙夷
“陛下,東中郎將盧植有本奏”張讓輕手輕手的走了過來眼睛瞟了一眼案上的畫作,立刻又收了回去
“哦什麼事?”天子目光不離案上的畫,輕聲問道
“盧植兵力不足難以攻克鉅鹿,驃騎將軍不肯增兵,盧植要上書彈劾驃騎將軍貽誤軍機,請陛下下詔增兵”
天子在畫上移動的手指滯了一下,慢慢的鬆開了畫卷,繪步下了車張讓跟在他的身後,隨行的王越等人連忙跟了上去宋皇后看在眼裡,知道這是天子不想讓她聽到前方的戰事,倒也不是太在意,只是覺得盧植未免太不明事理,明知道驃騎將軍是董太后的從子,是天子真正相信的人,他卻要上書彈劾驃騎將軍
“派個人去看看”天子揹著手,看著遠處延綿起伏的群山,淡淡的說道:“看看是不是兵力不足另外,讓那個孟佗去涼州做刺史,小心些,不要像左昌一樣被人砍了還不知道原因”他微微側過身,看著張讓:“朕不希望涼州刺史成為一個人見人畏的官職”
張讓連忙點頭:“陛下聖明,老臣一定會關照他,讓他不要太魯莽”
“但願如此”天子的嘴角一挑,低著頭,慢慢向前走去張讓亦步亦趨,心裡卻有些為孟佗擔心孟佗是送了他厚禮,又等了很久,才得到這涼州刺史的,要是像左昌一樣被劉修找個人害了xìng命,未免有些對不住他送的那份厚禮以天子對劉修目前的態度來看,他大概不會因為孟佗而找劉修的麻煩看來要想發財,涼州刺史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位置,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天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安排一個涼州刺史,顯然是頗有深意,這涼州刺史何嘗不是一顆安排在劉修身邊的棋子,將來一旦天子對劉修不滿了,這顆棋子就會成為最致使的尖刀
當然了,前提是這顆棋子不會被劉修清理掉,就像左昌一樣
“孟佗?”劉修眼睛一翻,非常不爽:“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站在一旁的宋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軍,他可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是扶風這地界兒生出來的”
劉修也忍不住笑了,宋果是宋皇后的族人,上次涼州之戰,宋家雖然出的人不多,但宋果、宋梟兄弟卻敢打敢衝,現在也算得上是他身邊的親信了,他說話,多少要給點面子“原來也是扶風人啊,倒沒聽你們說過”
“說起扶風孟家,倒是有百十年沒出過什麼大才了不過提起一個人,將軍應該知道”
“誰?”劉修來了興趣他在長安也有一段時間了,和這裡的豪強們打的交道也不少,還真不知道孟家是什麼角sè
“將軍一定知道梁鴻梁伯鸞?”宋果笑道:“梁鴻鸞的那個醜妻孟光,就是扶風孟家的人孟家那時還出了個義士,叫孟冀王莽之亂時,他客居河西,同伴被赤眉所掠,他願意以身相代,赤眉感於其義,放過了他們這個孟佗,就是孟冀的族曾孫”
“原來是個義士之後啊”劉修口氣緩了些他對這個孟佗走張讓的路子倒不是太在意,畢竟如今要想當官要麼走袁家這樣的豪門路子,要麼就得走張讓、趙忠這些中常侍的路子,否則你就是有天大的功勞,你也當不了官想當初段熲也是走了王甫的路子才位列三公的“讓他進來”
孟佗來到堂上,恭恭敬敬的伏地行禮:“任涼州刺史,扶風孟佗,拜見衛將軍”
劉修眉頭一挑,孟佗長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看上去可不像一個jiān邪小人,只是一雙眼睛略有些細長看得出來心思比較活絡,不是那種死腦筋的讀書人不過想想也是,死腦筋的人怎麼可能去走張讓的路子
“孟使君,你走張常侍的路子花了多少錢啊”劉修不鹹不淡的問道
孟佗略一思索,“敢教衛將軍得知,花的錢雖多,真正有用的卻是葡萄酒一斛”
“葡萄酒?”劉修眉毛一挑:“西域來的葡萄酒?”
“正是”孟佗伏在地上,聲音卻清晰可聽“是佗從西域販來的上等葡萄酒中原罕見,故張常侍見而心喜,一番小酌之後,便允了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