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毛嬙從屋裡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劉備青腫的臉,有些想笑,卻很好的掩飾住了。劉備連忙向她行禮,她欠身向劉備還了一禮,彬彬有禮的說道:“承明出之前,特地提到足下,只是忙於到涿縣辦事,未曾有空去拜訪,沒想到足下也隨盧先生來了涿縣,倒是個意外,以後還請多多幫忙。”
劉備連忙謙虛了幾句,然後退了回來。毛嬙很客氣的目送劉備回屋,待到回了屋,卻換了一副惋惜的表情,喃喃說道:“同是劉姓子弟,為何品性相差這麼大?”
劉修已經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更是迷惑不解。這個女子是毛宗的姊姊毛嬙,那個女子又是誰?可惜毛宗去遼西了,要不然把他抓過來問一問便清楚了。劉修搓搓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毛宗去遼西據說是送一個親戚去辦事,莫非那個女子便是毛宗要送的親戚?
劉修喜上眉梢,他對毛嬙真沒什麼興趣,唯獨對那個鵝黃衫女子卻是念念難忘,那副如受驚小鹿一般卻偏要呲起牙扮兇狠的模樣一直縈繞在心頭,久久不去,他抬起手摸了一下那天被砸傷的眉角,眨了眨眼睛,無聲一笑,暗自決定等毛宗回來一定要向他打聽打聽。在這之前,他先要和這個毛家實際家主毛嬙毛姑娘化解恩怨。
不過,這好象不太容易,自己那天情急之下一招黑虎掏心掏得可真不是地方。劉修暗自咂了咂嘴,有些犯愁。
劉備見劉修臉色雖然平靜,眼神卻有些閃爍,不免有些不解,便輕聲問道:“大兄,你和毛姑娘有過節?”
劉修一愣,不動聲色的掩飾道:“有一點小誤會。”
第046章 初進言
盧敏陰著臉進了門,一聲不吭的坐在席上,劉修和劉備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大意,連忙迎了上去,規規矩矩的在他身邊坐好,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可曾用飯?”
盧敏擺了擺手:“已經在刺史大人那邊用了飯,你們不用再張羅了。”
“喏。”劉修應了一聲,過了片刻,又問道:“事情說得不順利?”
盧敏抬起頭看了劉修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悅,劉修的身份只是一個書佐,抄抄寫寫的雜役而已,主動問這些事情並不合適,換了他的父親盧植,只怕當場就要喝斥劉修。不過盧敏不是盧植,對於年紀和自己相差並不大的劉修,他也拉不下臉來訓斥,只是皺了皺眉,嗯了一聲,並沒有詳細解答。
盧敏的反應並沒有出劉修的意料,他只是咂了咂嘴,以一副怯怯的樣子,輕聲說道:“先生,學生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盧敏的目光一閃,正待怒,卻迎上了劉修平靜的眼神,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雖然不是縣城中的人,但其父劉元起卻也是涿縣的一個小地主,剛剛李定提起他時,語氣頗為客氣,好象還誇了劉修一兩句。他也許能瞭解一些自己不瞭解的東西。
“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說來聽聽,大家一起參詳便是了。”盧敏捻了捻頜下的短鬚,有些矜持的說道。
劉修暗自嘆了一聲,盧家雖然在涿縣是個寒門,但盧植現在身份不一樣了,盧敏也跟著有幾分自恃身份,以這種心態去和那些地方豪強談判,當然不會有好結果。他之所以主動問一聲,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心病已去,不再擔心露出什麼馬腳,另一方面是要想跟著盧植去洛陽,他必須要讓盧植覺得他有可利用的價值。
“先生,我想你們的出點有些不同。”劉修不緊不慢的說道,聽起來既謹慎,又有些胸有成竹。盧敏眨了一下眼睛,靜聽下文。劉修接著說道:“先生所意,大概是著眼於幽州,著眼於河北。如今幽州七郡,有六郡已經難以保全,只剩下涿郡是胡人未曾進入之地。假以時日,涿郡必失,而涿郡一失,則河北不安,所以先生才力主在涿郡備戰,力保河北不失。”
盧敏點了點頭,收起了臉上的淡漠,捻鬍鬚的手也放了下來。雖然這些觀點對他來說並不高明,但是在一個沒出過門的年輕人來說,卻是難得一見的,剛才所見的那麼多地方豪傑就沒有人能想到這一點。
“而涿縣那些家族則不一樣。”劉修對書法繪畫非常自信,甚至有些自傲,但對於政治卻是一竅不通,第一次表意見,便要在盧敏面前說東道西,而且說的是漢朝的事,僅管他前一段前時已經做了功課,向毛宗、公孫瓚他們討教過不少,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盧敏見劉修有些緊張,無聲的笑了笑,鼓勵道:“有什麼不一樣?”
“他們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產業。”劉修臉有些紅,他感激的看了一眼盧敏,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