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技法雖然還不夠純熟,但是他的人體比例基本合理,臉部五官畫得也算準確,神態描摩也有一定的水準,應該是對著真人畫出來的,要不然他也看不出這副畫的問題。不過,這些他不需要向張飛解釋,只有未知的才是神秘的。張飛畫美人在涿縣也許是個高手,但與他這個專業造假的高手比起來,張飛還屬於剛剛啟蒙的階段,兩者相差甚遠,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劉修很囂張的一揮手:“好了,我解釋得夠清楚了吧?你該向我兄弟陪罪了。陪完罪,立刻給我走人,別像個木頭似的杵在我門口,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不需要人站崗護衛。”
隔壁房間裡出“迸”的一聲,好象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掉在地上。張飛脹得通紅的小臉一陣扭曲,欲言又止,他偷偷的瞟了一眼隔壁房間,低下了頭,不安的搓著手,猶豫了片刻,向劉備拱了拱手:“飛莽撞,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兄臺見諒。”
劉備連忙還禮:“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便罷了。”
“兄臺大人大量,飛感激不盡,暫且告退,稍候便派人送湯藥資費來。”張飛匆匆的拱了拱手,偷偷看了劉修一眼,見劉修面無表情的進了門,根本不理他,只得欲言又止,向劉備拱了拱手,帶著那些原本凶神惡煞,現在卻面面相覷的健僕們匆匆的走了。
劉備鬆了一口氣,轉身跟著進了門,慶幸的對劉修說道:“大兄,虧得你精通繪事,要不然今天可就麻煩了。”
“玄德,被人汙辱了,真的可以殺人?”劉修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可以。”劉備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大漢以孝治國,不禁復仇,如果有人辱及師長,做小輩的必定報復,如果是辱及自身,就要和對方比試一番,折服對手才行,否則便會被人恥笑。”他頓了頓,又解釋道:“當然了,不到萬不得己不能殺人,然而就算因此殺了人,官府也不會全力追緝,只要逃出去躲一陣子,避避風頭,等到朝庭大赦就沒事了。”
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沒想到那美人圖是他所畫,只是在門口時聽人提及,隨口批評了兩句,沒成想正好被他聽見了,幾個人圍了上來,沒說幾句話就動上了手。”他摸了摸臉上的傷,吸了口冷氣:“這小子和大兄一樣,力氣大得很,我一不小心就吃了虧,被逼無奈,只得帶他回來見大兄。好在大兄三言兩語就說服了他,要不然還真是個麻煩。”
“麻煩還沒結束呢。”劉修白了他一眼,心道從剛才張飛那神情可以想見,張飛肯定不會放過他這個高明,一定還會來請教。他之所以話說一半,也就要是吊吊他的胃口。一想到要教日後的五虎上將畫美人,他便覺得有些黑色幽默和莫名的成就感。
“怎麼,他還會來生事?”劉備立刻又緊張起來。
“你沒聽他說嘛,過會兒還要來送湯藥費。”
“哦,那倒沒什麼。”劉備鬆了一口氣,自失的一笑。
“如果我猜得不錯,大概來送湯藥費的,會是他本人。”劉修哼了一聲,指了指隔壁,壓低了聲音道:“玄德,你見過那個女子嗎?”
“沒。”劉備搖搖頭,思索了片刻:“不過,我看跟在她身後的漢子中有一個似乎有些臉熟,好象是毛家的人。”
“毛家?”劉修一驚,忽然想起來了,他剛才就覺得這女子的聲音耳熟,現在終於想起這應該就是那天在桃谷裡用刀追殺他的女子,可是,那女子不是毛宗的姊姊,就是那個穿鵝黃衫的女子嗎,但是這臉顯然不是那個女子啊,而且她的胸好象要比那個鵝黃衫女子大不少。
劉修下意識的摸著手,眼珠轉了轉:“玄德,毛宗有沒有說過,他有幾個姊姊?”
“就一個。”
劉修更糊塗了,既然只有一個,那究竟是哪一個?
“大兄,要不我去問問?”劉備見劉修一臉疑惑,連忙主動的說道。劉修想了想,點點頭:“去吧,去吧。”
劉備轉身出了門,來到隔壁門口,衝著那兩個站在門口的壯漢拱了拱手,很客氣的問道:“敢問二位,屋裡可是毛家的姑娘嗎?”見那二人面露疑色,又連忙解釋道:“在下劉備,前些天在桃谷精舍隨盧先生讀書,和毛家的少莊主同住一室,今天早上剛從桃谷精舍回到涿縣。”
“原來是精舍的學生。”一個壯漢恍然大悟,不敢怠慢,連忙還禮,客氣的點頭道:“不錯,裡面正是我家姑娘。你有事嗎?”
“哦,沒什麼事,只是過來問候一聲。”劉備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我和承明交好,又承蒙毛家提供食宿,理應過來感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