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非常看不慣,這次又因為這件事被免了職,所以他根本就不想來,缺的數目,他也不想辦法去補。金曹掾去問他,他眼睛一瞪,詔書這麼急,你讓我變出來?你有多少就給他送多少,天子怪罪下來,自有我頂著,關你屁事。
金曹掾不敢囉嗦,知道韓純的太守已經被免了,只等著下一任太守來交接呢。他也聽說了劉修的“威名”,知道這傢伙是個不講理的,也不敢來,就請了病假,把事情推給了徐晃。
徐晃沒地方推,只好硬著頭皮來了,現在一看劉修這臉色,心想這次要倒黴。不過他還是實事求是的把原委說了一遍,當然了,他沒說太守不把劉修放在眼裡,根本沒心情搭理他,只是說天子詔書下得太急,河東武庫裡真的沒有那麼多武器,有的全部送來了。
徐晃說話不緊不慢的,聲音也不高,但是滴水不漏,不僅不動聲色的給上官開脫了責任,還把話留下了餘地:河東郡正從鐵官那裡調動鐵坯,加緊時間打造,請大人給點時間。
“你們韓太守好大的膽子,連天子的詔書都敢陽奉陰違。”劉修嘿嘿冷笑,“軍國大事啊,他們都不當回事,我不知道他們的眼裡還有沒有大漢律。”
徐晃不敢吭聲,他人微言輕,劉修是天子親信,他要怎麼收拾太守那是他的事,他可管不了。反正該他說的他都說了,該他做的他也做了,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好了,我也不怪你,你就是小吏,怪你也沒用。”劉修餘怒未消的吐了口氣,“這件事我會派人處理,就不用你管了。”
徐晃如釋重負,連忙磕頭謝恩,就準備撤退。劉修一抬手,攔住了他:“你不能走。”
徐晃莫名其妙,你都說了不怪我,我的差事完了,你怎麼還不放我走。
劉修道:“你暫時不用回去了。我看你不錯,做個百石小吏太可惜了,我要征伐鮮卑,正是用人之際,你到我這兒做事吧。幷州刺史府太小,到長水營如何?”
徐晃一時沒聽明白,劉修沒為難他,他已經非常意外了,怎麼還要闢除他?更離譜的事,還說什麼幷州刺史府太小,讓他進長水營,這也太看得起他了。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被劉修言語中透出的賞識感動了。他的家境非常一般,估計在河東苦熬到最後也就是個郡吏,連功曹這樣的長吏都未必有機會,平時想到北軍做個普通士卒都不可能,現在北軍主動邀請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謝大人。”
劉修笑笑,到底是窮人家孩子,出頭之路太小,稍微給點機會就感激不盡。說到底,大漢要亡,也是人才之路堵塞,大量出身普通的人沒有出路,所以天下才會土崩瓦解。
劉修請徐晃坐下,細問了幾句,這才安排他去找許禇,準備讓他先在親衛營呆一段時間,熟悉一下情況。徐晃千恩萬謝的去了。
“大人真是慧眼識才啊。”一箇中年模樣的人邁著方步走了進來,對著劉修淺淺一拜。
“足下是?”劉修不解,心道這又是哪位高人啊,而且這話是真心的還是諷刺的?
“太原王允,原本是刺史府的別駕從事。”王允不鹹不淡的說道:“本郡名流備了酒席,恭聽大人垂訓,允不才,特來請大人賞光。”
劉修詫異了,連忙問了一句:“被郭林宗稱為王佐之才的王允王子師?”
“不敢。”王允面無表情的謙虛了一句,不過看他那樣子,大概沒什麼誠意。“沒想到區區賤名,居然還傳到大人的耳中了,實在是慚愧。”
今天一到晉陽氣色就不一樣啊,董卓剛走,他命中的剋星就接踵而至,更離譜的是,王允居然還是董卓的別駕從事。我天,董卓如果有先見之明,就應該把他幹掉才對啊。
“呵呵,在界休的時候,抽空去祭了一下郭林宗。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太學生,多少要向這位太學生的前輩表示一下敬意。”劉修也不緊不慢的說道:“多謝太原諸賢相邀,修感激不盡,屆時一定到場。”
王允聽了,不再囉嗦,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劉修長嘆一聲,心道郭林宗號為知人,看來也沒有傳的那麼神。他說這位王允是一日千里,王佐之才,可惜和另一位王佐之才荀彧比起來,這位王佐之才差得太遠了。如果說荀彧能忍辱負重,志在王室,這位就是剛愎自用,不知輕重。殺死董卓之後,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非要殺盡西涼人,逼得賈詡出計自救,大漢也許就是另外一個模樣。
祁縣,劉修忽然想起後世的祁家大院了。幷州現在是又窮又弱,可是後世山西卻是全國有名的銀都,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