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勝算,相反,他是感覺到了對方的壓力,只能搶先出手,以奪先機。
什麼樣的人,能逼得已經練成解牛刀的許禇都甘拜下風?
怒吼聲中。許禇只邁了三步,卻已經越過了七八步的距離,手中的環刀無聲的劈開了眼前的夜色,瞬間就到了那人的頭頂。那人腳步錯動。身子輕得像是被刀風吹起的羽毛,輕鬆的避開了許禇的驚天一擊。許禇早有準備,大喝聲中,擰腰迴旋,全力下劈的環刀橫掃。那人身體斜斜的飛起,橫在空中,許禇的環刀在他的腳下劃過。一片衣袂無聲的落下。
“解牛刀,果然名不虛傳。”那人咦了一聲,在許禇的漫天刀光中伸出兩根指頭,輕輕的夾住了飄飛的衣袂,腳下卻如拂風擺柳,間不容隙的閃開了許禇閃電般的又一次連擊。
直到這時,許禇環刀破空的嘯聲才傳到虎士們的耳中。
許禇如獅子搏兔,不留一絲後手。一口氣劈出了七刀,那人如蝴蝶穿花,只是輕輕的扭了幾下身子。便將許禇的攻勢盡數化解。許禇所有的勝利只是那一片衣袂。
七刀劈完,許禇退了一步,長吸一口氣,剛準備再上,身後傳來劉修的聲音:“仲康,住手。”
“將軍?”許禇喝道:“他是”
“我知道。”劉修打斷了許禇的話,不容置疑的說道:“回來。”
許禇猶豫了一下,還刀入鞘,向那人躬身一拜:“多謝指教。”
那人微微欠身,卻沒說話。只是看著緩緩走來的劉修。劉修身後,站著盧夫人和王稚,他們白衣飄飄,寸下不離,和劉修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許禇走到劉修面前,拱手躬身:“將軍小心。”
劉修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回去守著院子,不要讓別人鑽了空子。”
許禇應了一聲,側身讓在一邊,看著劉修三人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這才頭也不回的走了。他揮揮手,四周的虎士雖然詫異,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散開,院前的廣場上頓時為之一空,只剩下了這對峙的四個人。
“多年不見,想不到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劉修在離那人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笑了一聲:“本以為足下心中只有道,想不到也有一天會做了刺客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我是來殺你的,可不是刺客。”那人悶悶的回答道:“還有一個呢,加上那一個,你們才有機會贏。王稚天份太低,他太弱了。”
王稚臉色一變,伸手握住了劍柄。
劉修準確的伸出手,向後按住了王稚握劍的右手,眉頭輕皺:“不知足下說的是誰?”
“當然是那個和你一樣害我的**。”那人嘶聲笑道:“她不是已經逃到江陵了嗎,又何必躲著不見我。”
“害你?”劉修詫異不已,“這從何說起?我與足下數年不見,怎麼可能害你。”
“無恥的豎子,虧你還好意思狡辯。聽著我的聲音,你還不滿足嗎?”那人忽然怒了起來,伸手掀開了罩在頭上的斗篷,手一伸,一朵火焰從他的掌中突現,照亮了他的面容。
他的臉漆黑一片,黑色的麵皮片片裂開,像是龜裂的土地,露出紅色的血肉,在火光下,他的面容扭曲,十分猙獰可怖,看得劉修這些見過無數血腥場面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慄,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
“這要問你了。”那人聲音不高,卻充滿了怨毒。“我與你無冤無仇,就算有仇,也是你欠我的,我卻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我不過一心向道,你又何必設下這等毒計,把我誘去那等兇險之地?”
“不不不。”劉修連連搖手:“你搞錯了,我當時只是建議,可沒有讓你一定去”
“豎子,你明知我一心向道,為追求大道不顧一切,豈有不去之理?”那人憤怒已極,見劉修還在辯解,氣得有些語無倫次。他根本不想聽劉修的任何解釋,清嘯一聲,便撲了上來,手掌一翻,掌中的火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劉修的眼前一黑,知道不好,雙臂一張,向後便退。
一陣風聲從耳邊經過,王稚發出一聲悶哼,一個筋頭摔出去十幾步聲,轟的一聲摔倒在地。他掙扎了兩下,卻沒能爬起來。竟是在一個照面間就被對方擊成重傷。劉修凜然心驚,二話不說,雙拳交叉,護在胸前。深吸一口氣,運足了虎嘯之力,厲聲大喝。
“咄!”
一股無形的聲波撞開面前的空氣,直衝正在與盧夫人交手的黑衣人。那人越過劉修,一掌擊飛王稚後,隨即和盧夫人交上了手。盧夫人早就運足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