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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上疏,也知道張奐是怎麼當太尉的吧?”

袁紹點點頭,他雖然閉門不出,但不代表他訊息不靈通,洛陽一有什麼新動向,他都一清二楚,包括劉修寫的《洛陽志》和《長安志》,他都一一讀過。

“天子一個人治理不了天下,所以他不可能離開士人。禁錮黨人,不僅對於天下讀書人來說是一場橫禍,對大漢來說也是自殘,這個道理不用多說,我想大家都清楚,天子一定也清楚,所以我覺得解黨禁是遲早的事情,解得越早,傷害越小,這個毋庸置疑。”劉修擺擺手,示意袁紹他們先不要激動,後面的話可能就不是他們想聽的了。“不過,天子想解黨禁,是希望讀書人能為國效力,能做點實事,而不是呼朋引友,結黨營私,非議朝政。換句話說,如果讀書人還是黨同伐異,意氣用事,一天到晚口無遮攔的指摘,卻不能對當前的時局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那這黨禁就算是解了,遲早也會再來一次。”

他環顧四周,甚至連堂上的袁隗都沒有放過,一字一句的說道:“真要是再來一次黨錮,恐怕天下讀書人的元氣就再也沒有機會恢復了。大漢的命數固然不可挽回,但在此之前,也會有無數的人為他陪葬。天子也許不可能將天下的讀書人趕盡殺絕,但是要殺幾個人,摧毀幾個家族,應該還是輕而易舉的。”

袁紹悚然而驚,從中聽出了濃濃的殺意。

盧植對劉修說出這樣的話非常不解,但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問,直到出了袁府,坐在車上的時候,才把劉修叫過來,有些責備的說道:“德然,你為什麼說那樣的話?”

劉修有些沉悶,反問道:“先生,你說如果天子真要把袁家連根拔起,有沒有這個可能?”

盧植不解:“為什麼要把袁家連根拔起?”

“因為他們在搶天子的錢。”劉修苦笑一聲:“你沒看到嗎,今天那頓飯夠五口之家吃一年的,可是你不要以為袁家這是特地招待你,袁家基本上是天天如此。凡是到洛陽來的遊俠、名士,最有名的去見袁紹,次一等的來見袁隗、袁逢,袁家哪一天不是賓客滿門?可是天子大雩沒錢,袁家沒掏一個錢,最後還是宮裡的宦官捐的錢,現在洛陽大饑荒,袁家也沒捐一顆糧,估計最後主動借糧給天子的還是宦官,你說天子能不親近宦官,恨這些世家嗎?”。

盧植愕然,他一下子明白了劉修的意思。劉修說的沒一句虛話,五口之家,一年吃糧也就是七八十石,折成錢也就是七八千錢,最多不過萬錢,而袁家這頓飯少了說也得三四金。袁家是有錢的,但他們從來沒有替天子著想過,更重要的是袁隗還是司徒,他在天天對天子說沒錢的時候,他自己卻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

那天子會怎麼想?換了誰都不會往好了想。

天子也許不可能將整個讀書人全部殺掉,但僅僅殺一個袁家還是綽綽有餘的,雖然殺了袁家還會有其他的世家來頂上,然而對於袁家來說,那就是一場滅門之禍。這樣的例子不是一個兩個,梁冀、竇家都是活生生、血淋淋的先例,再往前,還有馬家、陰家,凡是富貴之家,最後沒有一個能逃過這個宿命的,除非他們能像前朝的王莽一樣把劉家江山換成王家的。

盧植越想越害怕,不僅是為袁家擔心,更是為大漢的命運擔心,真要走到那一步,必然又是一場鉅變,而現在的大漢就是重病纏身的病人,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兩次黨錮已經讓大漢搖搖欲墜了,頻頻發生的災異便是上天最明顯的警告。

“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寄希望於那些讀書人能冷靜下來,不要再把矛盾激化,趁著天子還年輕,還有中興的朝氣和雄心壯志,君臣協作,讓大漢有個喘息的機會。”劉修無可奈何的說道:“我估計前一段時間那些人信口開河,背後就有人在推波助瀾,如果何顒他們能冷靜一些,往好的方向發揮名士的作用,或許還有轉機。當然了,不能把希望全寄託在他們身上,先生,我準備辦一個報紙,先生先寫幾篇政論,呼籲一下,讓他們不要再這麼亂來了。”

“報紙?”盧植不明所以。

劉修把自己的意思詳細的說了一遍。現在主要的宣傳途徑有兩個,一個是官方抄送到各部門的邸報,這是公文,主要面對政府官員,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看到的,而且不規律,內容也大多是朝廷的詔書、政令什麼的;另一個就是口頭傳播,這裡面就算有幾句真話,傳上幾次也都成了謠言,有的是傳播造成的誤會積累,有的則是故意誤傳。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都不利於輿論的傳播。

因此,劉修決定辦一個報紙,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