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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黃龍攀附其間,猶如活著一般。

“如你所願,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了。”老子的話若有所指。

“為什麼?你要出手幹掉他嗎?沒什麼必要吧?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杜營豁達的道。

“是你自己出的手啊,你拿走了他的軒轅劍,他的魂魄再也不能長駐於世,最多三天就會消散在天地之間。”老子悠悠道。

滄琅琅一聲響,華夏至寶軒轅劍跌落在地上,猶自不停躍動。

杜營神色木然,看著門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

天地之間一片潔白。

整個世界有如一塊無暇的美玉一般。

那個像雪一樣潔白的正人君子,寧死也沒有向自己下手啊。

………【第九章 河邊傳道】………

孔丘低頭直衝,一路疾走數里,終於在一條河邊停住了腳步,看著橫在眼前的河水,不知為什麼,他又悲從中來,淚如湧泉,抱著河邊的一棵楊柳樹哭了起來。

那顆聰慧質樸的本心告訴他,最後跟他說話的那個老聃不是他師傅。

師傅這麼不願意見我嗎?連最後的留言也要假於他人。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鵝毛大雪,層層疊疊裝點著魯國的江山。

漫天大雪中,孔丘一個人抱著河邊的楊柳樹失聲痛哭。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像這樣哭過,哪怕三歲喪父之時,也沒有今時今日來的悲切沉痛。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拂過孔丘頭頂,掃去片片雪花。

看見柳下惠親切熟悉的面容,孔丘不由得上前一把抱住。

“展兄不師傅嗚師傅”孔丘泣不成聲,不知所云的呼喊道。

柳下惠露出從來沒有在孔丘面前展現過的慈祥親切,溫和的對孔丘道:“坐下吧,我有話對你說。”

孔丘連忙用袖子在柳樹下掃出一片乾淨的地面,脫下外衣蓋在地上,請柳下惠坐於其上,自己這才跪坐在一邊,俯身受教。

“想我君子一脈,始於上古羲皇,以神算為宗,然欲想算無遺策,其心必正,心不正則卦有私,卦有私則天道不顯,天道之端,無過於皇庭,是以君子一脈歷朝歷代,不離於朝,夏有龍逢,商有比干,其不是不明自己身陷死地,然心念不通,如你所說,大道無路,生有何益?”

“然生死之間既然無所逃遁,卦象再準也是無用,縱然明知必死,也要以薄言正君王之行,所以很多先賢根本不屑於鑽研卦數,只以正心求道,傳至文王,被囚於羑里之時閒來無事,才鑽研推演出後天八卦,雖然不能辨查天地大氣運,但是算起家常小事,無所不驗。”

“法脈傳至本朝周公,因其封地為魯國,是以君子一脈也世代承襲於魯國,先賢周公把君子一脈分為兩派,神算和正心,正心派正是為師法統,依附於魯國朝廷而生,神算派流於荒野,不再進入朝廷。”

“丘有一問,請恩師示下,周公為何要把君子一脈分開?”孔丘聽到這裡,忍不住發問了。

“你心性質樸,不知人間險惡,周公此舉正是為了儲存君子一脈的法統,周公本身便是國君,還遭周天子所忌,我們這些傳人何能倖免?”

“周公固然可以不在意,然其後世子孫,豈能個個都會不介意朝中有一個事先知道國君生死安危的人?周公如果不分拆法統的話,君子一脈想來早就絕了傳人了。”

“這些就是我君子一脈的來歷,日後你見到神算派傳人,當以同門視之,不可心生隔閡。”

“丘謹尊師命。”

“我正心派講究的是以本心撼萬物,心正則萬邪不侵,諸魔退避,平日裡無時無刻不以世上種種大誘惑磨鍊此心,直到一顆真心橫超世界,脫離生死好惡之取捨,到那時,任你從心所欲,亦是君子風範,不入惡流。”

“我君子一脈有兩個大敵,第一是傳承自炎帝神農氏的天機派,講究的是明查萬物,無所不通,乍看下和道門有點相近,但是天機派最終目的是馭萬物以為人用,這和道門的大道無廓,天地微塵相差甚遠。”

“天機派目的是好的,但是做事不講品行,只說利弊,很容易墮入萬般誘惑之中,變異了本來的心性,想要馭物卻被萬物所操縱,時常出現為了自己國家利益,攻伐他國的人,物迷於心,不能自制。”

柳下惠說道此處,目光迷離,彷佛看見了什麼故人一般。

“恩師是否想起了誰?”孔丘察言觀色,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