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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孔丘愣了一下才想起師傅還給自己起過這麼個外號,雖然不知用意,但還是恭恭敬敬的答道:“丘不才,拜入先生門下只有一日光景。”

只要你肯接套就好辦,杜營立馬問道:“這一天以來,汝學有所得乎?業有所精乎?”

孔丘昨天白天站了一天崗,晚上又被柳下惠狠狠批了一頓,哪有時間搞什麼學業,要是換個心眼活泛的傢伙說不定會來幾句“恩師一言一行,皆是楷模”之類的馬屁糊弄過去,可惜他是孔丘。

“稟恩師,丘一無所得。”孔丘說的很實在。

等著這句話的杜營差點沒跳起來給孔丘頒個最佳男配角獎,太會接戲,連忙怒聲道:“了無所得,還敢白日晝寢?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

當著孔丘的面剽竊他以後的名言,杜營很有一種明著給人戴綠帽子的快感,每個汗毛孔都是那麼通透。

伏在地上的孔丘聞聽此言,汗如雨下,不敢自辯,連連叩首不已,聲震廳堂,片刻之間,額頭開始滲出血來。

杜營不忍讓孔丘再受罪,連忙吩咐他起來,孔丘再三請罪之後,方才起身,額角已是血肉模糊。

“去吧,去吧,從今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徒弟,你也不得叫我師傅。”杜營揮了揮手,不忍再看。

孔丘聞言立時傻了,呆呆的站了半響,方才喃喃自語道:“大道無路,生有何益?”

說得幾遍之後孔丘暴起急衝,一頭向門柱撞去,照這個速度,他的腦袋就算夠硬,不曾撞爛,脖子也會來個摺疊造型。

柳下惠一閃,出現在門框邊上,一把攔住尋死的孔丘。

孔丘衝力已竭,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抬頭看見白衣勝雪的柳下惠,顫聲說了句:“展兄,恩師不要我了。”再也忍不住淚水,嚎啕大哭起來。

孔丘幼年喪父,生平第一次拜杜營為師,實在是把他當父親般看待,誰成想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睡著了,被逐出師門,孔丘頓時憤恨欲死,恥於活在世上。

看見抱著柳下惠大腿痛哭流涕的孔丘,杜營心頭一陣發緊,手裡的軒轅劍摸起來是那麼的燙手,開始捫心自問,自己做錯了嗎?

“丘。”杜營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句。

淚眼朦朧的孔丘聽得此言,如奉綸音,以膝蓋代步,幾下行到了杜營桌前,俯身受教。

“丘恭聽先生教誨。”孔丘不敢再稱恩師,但是言行舉止還是把杜營當做師傅。

杜營正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識海中的老子陡然冒了出來,掌控全身。

“老朽逐你出門,固然是因為你學業懈怠,但主要還是跟你的心性有關,你心性質樸,於一言一行之間精益求精,固無不可,然我派講究天地萬物,無所不通,你若強習並非好事。”

老聃不愧是老聃,言語行動之間帶著別人無法模仿飄逸之氣,幾句話說得孔丘心態平和了下來。

“丘生性愚魯,還請先生指點。”孔丘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收拾心情繼續請教。

“展兄乃我至交好友,得傳羲皇法統,君子一脈以禮為一切根本,待到精微深奧之處,一樣可以拔脫九州囚籠,用以入聖,你可轉入其門下,用功精研,教化天下人,他日你我未必不能會於蟠桃宴。”

孔丘聞言,再次拜謝,對著老聃叩首九次,轉身而去,雖然他註定要拜柳下惠為師,但是卻不願當著前任恩師的面進行。

柳下惠也心知此點,向老聃拱手道了一聲謝後飄然出門。

房中一片寂靜,老聃體內,兩個靈魂卻開始了新一輪討論。

杜營對半路殺出來的老聃感激萬分,他可說不出剛才的那番話,要是不能讓孔丘回心轉意,真讓他撞死當場,那自己罪孽可就大了。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杜營拷問著自己的道心,順便也問了問旁觀者李耳。

“什麼是錯?”老子開始反問。

“錯就是厄不知道。”杜營這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徹底拋棄從小受到的善惡觀念所影響,錯誤這個詞明顯是建立在善惡觀上的。

“你討厭柳下惠嗎?”老子突然問道。

“說不上討厭,主要是看見他那一本正經的君子模樣有時候讓我感覺自己渺小的就像個蛆蟲,問這個幹嘛?”杜營如實回答,柳下惠確實是個摒棄人類一切惡習正人君子,就因為如此,杜營才看他不順眼,老想刁難他。

拔出軒轅劍,杜營仔細凝視著這把代表著華夏文明的至寶,微微顫抖的劍身上,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