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擾了,各位繼續。”
說罷,大大方方的拉了小陳離開。
風度好得無懈可擊。
小陳過了好久才回過神,惴惴的問:“言哥,你、你不生氣?”
“氣什麼?”顧言想了一想,像是終於想起來似的,道,“你是指他們誇我床上功夫好的這段?嗯,我也覺得用詞太樸素了,至少該加兩、三個形容詞的。”
“……”
小陳頓時無語,眼見顧言神色如常,實在吃不準這算不算個冷笑話,唯唯的不敢再出聲了。
顧言今天沒有開車,只站在大門口打了個電話,過不多久,就有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從路口轉了過來。車子停穩後,司機走下來開了後座的門。
顧言朝小陳揮一揮手,彎身坐進了車裡。
小陳總算認出這是公司大老闆的座駕,從他的角度望過去,恰好看見車內早已坐了一個男人。那人西裝領帶,衣冠楚楚,面容在昏暗的車內有些模糊,但手指修長有力,牢牢握住了顧言的左手。
顧言並不掙扎。
相反的,他彎了彎嘴角,像最溫柔最甜蜜的情人那般,慢慢微笑起來。
“砰!”
車門一關,車子揚長而去。
小陳暗暗咂舌,心想休息室裡的那些人說得倒也不錯。
戲裡演技再爛又有什麼關係?
只要戲外演得風生水起,便已足夠。
二
冷若冰霜的顧言正在微笑。
他舒舒服服的坐在車子裡,嘴角上揚的弧度早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絕對完美無暇。為了討金主歡心,當然要盡心盡力的演好花瓶這個角色。
秦致遠果然十分滿意。
“頭髮怎麼弄溼了?”修長手指掠過顧言的額角,輕輕撥弄他烏黑的發,襯著那低沉嗓音,別有一種纏綿氣息。
顧言放鬆身體,配合地閉上眼睛:“剛拍完在浴室自殺的那場戲。”
“累了嗎?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難得你今天有空。”
“我明天休假。”秦致遠低低的笑,湊在顧言耳邊說,“今晚可以陪你一整夜。”
顧言睜開眼睛望了望他,問:“大老闆不用日理萬機嗎?”
“剛從國外回來,總要倒一倒時差。”
顧言立刻想起雜誌上那幾張偷拍的照片。
是人有相似?
還是他已學會了分身術?
不過顧言並不說破,只是得體的笑一笑。
秦致遠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腰,先吩咐司機調轉車頭,然後打電話取消了一早預約好的餐廳位子,低下頭來問他晚飯想吃什麼。
啊,這男人就是如此溫柔體貼,明明是他花錢養情人,偏偏還要做到八面玲瓏、滴水不漏,讓人說不出一個不好來。
而且對每個情人都同樣大方。
大方得讓人牙癢。
顧言靠在秦致遠懷裡磨了磨牙,想著想著,真有些困倦起來。
他今天的戲份不算多,但同一場戲來來回回拍了十幾次,又在冷水裡浸了半天,確實折騰得夠嗆。所以這邊金主還在溫言軟語,他那邊已經哈欠連連,迷迷糊糊的做起夢來。
夢裡又在拍戲。
簡簡單單的一句臺詞,不知怎麼就是記不起來,導演氣得要命,狠狠把劇本摔在他臉上。
啪!
顧言心一揪,猛地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車子早就停住不動了,窗外的天色也已黑了,暗沉沉的辨不出時間。他想起之前的事,暗叫糟糕糟糕,這下可砸了招牌,一抬頭卻對上秦致遠的臉。
這張臉孔算不上招人,只是五官周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些細細的紋路,相當溫和的樣子。
誰若剛從噩夢中醒來,又因為浸了涼水而凍得哆嗦,很容易被這目光蠱惑。
顧言突然很想摸摸秦致遠的眼睛。
他平時極有分寸,絕不會這麼放肆,但現在可以自欺欺人,藉著半夢半醒的勁兒伸出手去。
秦致遠陪著顧言坐了幾個鐘頭,半邊手臂被壓得發麻,可還是很有耐心,任憑他微涼的手指覆上眼睛,問:“晚飯吃些什麼?”
顧言答非所問:“半個月。”
不管真忙假忙、真出國假出國,他們整整半個月沒有見面,這是事實。
秦致遠的眼神立刻變得深邃起來,一下咬住顧言雪白的手腕,剛開始用足了勁,接著放鬆力道,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