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更多。”
雲怒塵笑道:“不錯,若非如此,老夫又豈敢貿然向龍頭請命,拿下這份差事?”他取出一張白絹在桌面上鋪開,上面卻是空的。
“出了這片密林往西北方向一百六十里,有座迭雲山,由六峰環抱而成。山高千仞,猶如碧柱擎天,峰頂終年雲霧瀰漫,不見日光,仙盟的合谷川就藏匿在這迭雲山中。”
雲怒塵徐徐道:“不過在一個多月前,魑琥便已潛入合谷川,將它的地形與設定悉數察探清楚,今日雷霆一擊,已是勝券在握。”
說罷他一拍魑琥低喝道:“畜生,還不趕緊給老子把東西吐出來?”
魑琥嗚咽了聲,跳落在地,張口噴出一團黑霧籠罩在白絹表面。
黑霧慢慢下沉,像墨汁般滲入絹紙,一會兒便漸漸顯露出一幅宛若潑墨山水畫似的合谷川地形圖。
雲怒塵隨手拋了塊血淋淋的生肉餵給魑琥,得意道:“從圖上看,合谷川方圓不到二十里,位於六座險峰的環繞之間,上窄下寬猶如一口深井。除了傳輸法陣,惟一的通路是峰頂環抱形成的天然井口,我們就從此處突入。”
“仙盟不會那麼簡單吧,”老巒審視絹圖道:“你敢擔保他們沒有其它的暗道?”
“這事無關緊要,”雲怒塵回答道:“他們逃了出去又能如何?”
青丘姥姥蹙起眉頭,問道:“這樣大動干戈踏平合谷川,你到底想要什麼?”
“一件東西,”雲怒塵道:“一件雲洗塵也想找的東西。”
青丘姥姥冷笑道:“這事你在暗中密謀很久了吧,居然連我也要瞞過。”
雲怒塵不以為然道:“你不是也一樣?坐在這裡的人,有誰不在背地裡留上一手?這點咱們都是心知肚明,龍頭也是心照不宣罷了。”
青丘姥姥面色微變,低哼道:“我哪裡及得上山尊。”
老巒瞥向林熠,漠然問道:“林公子,這次的行動你是否要退出?”
林熠淡淡道:“如果你們不相信我,何不乾脆把我殺了?”
雲怒塵的手指輕輕在桌上一敲,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們走!”
黎明前的迭雲山,宛如一朵含苞欲放的青色梅花,籠罩在跌宕起伏的滾滾雲嵐裡。
一輪彎月懸在遠方深藍色沉睡的天際,閃爍的星辰如同一顆顆夜的眼睛,在俯瞰著萬籟俱寂的蒼茫大地。
林熠、雲怒塵、青丘姥姥、老巒,四個人並肩御風飄立於高空,身後六十餘名血衛鴉雀無聲,蓄勢待發。
透過腳下翻騰的雲霧,迭雲山巔默默屹立,白雪皚皚映照著玉色的月光,已分不清哪裡是山石,哪裡是浮雲。
風似嗅到森厲的血腥與殺機,暴戾捲起每個人的衣袂,烈烈地舞著。
雲怒塵撫摸懷裡的魑琥,怡然自得的神態,就像在等待一場盛宴的開始。
“還在等什麼?”半晌之後,老巒忽然問道,這才打破了四人之間許久的沉寂。
“日出,”雲怒塵悠然回答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雲海日出了。”
沒有誰會相信,雲怒塵真有那份欣賞日出的閒情雅緻,但同樣也沒有人再去追問。
小曹衡現下睡得正香甜吧?林熠默默地想道,內心深處如同千軍萬馬在衝過來又殺過去,掀起一陣陣驚濤駭浪。
赤松子碎裂的頭顱在他的腦海裡不斷擴大,彷佛掩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的心抽緊窒息。
“太陽出來了。”驀地,身邊青丘姥姥冰冷的語聲驚醒了他。
一輪火紅的旭日冉冉從雲層下方躍升而起,千萬道絢爛的霞彩染得雲嵐一片綺麗,將黑夜迅速驅走。
“動手!”雲怒塵一聲令下,身形驟沉,朝著下方的迭雲山巔皚皚雪夜撲襲而去。
很快,他的身子在雲蒸霞蔚裡化作一個越來越小的黑點,落到雪地上竟沒停住,而是倏忽沒入,消失了蹤影。
林熠一怔之間,身後六十多名血衛彷似一團颳起的火雲湧向下方,也如同雲怒塵般隱入雪野不見,就好像施展了土遁一樣。
眼看青丘姥姥和老巒也跟了下去,他不再遲疑,沉氣飄落,足尖點在雪上卻是一空。
瞬間林熠醒悟過來,這片雪野只不過是利用靈符幻化出的障眼法,事實上自己的腳底下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他的身影繼續下墜,眼前一花旋即恢復了正常,已置身在一座鬱鬱蔥蔥的山谷上方,耳朵裡卻聽到雲怒塵遠遠“嘿”地悶哼,身軀似是轟然撞上什麼堅硬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