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他現在坐在對面說出這些煽情的話不過是因為他興致上來了而已。
“你這人還是這麼無趣,無趣的很!你坐在這裡難道不是在等我?”
肖鋒給他遞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說:“我只是想看看有些自命不凡的人碰釘子的樣子,死心了麼?”
“這怎麼能算是碰釘子?”左少棠搖著他的紙扇,風度翩翩的說:“我這明明是捨棄小我,成就大我,能探明三皇子和霍家七少爺的實力,損失幾個人算什麼。”
“那你可探明瞭?”肖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左少棠將扇子一收,身子前傾,鼻子只差一點就碰到了肖鋒的鼻子,他面容嚴肅地問:“你能這麼問,看來你已經身先士卒過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肖鋒伸手將他的臉推開,垂下眼簾,不再去看他的那張臉。
左少棠心有所感,取下面具,露出一張略顯稚嫩的臉,很少人知道,魔教的左護法,掌管魔教庶務,武功高強的左護法其實長著一張娃娃臉。
從這張臉推斷,這人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而坐在他對面的肖鋒,沉穩的表情,深刻的五官,陰鷙的眼神,卻顯得成熟得多。
而實際上,左少棠比肖鋒能還要大三歲。
“我連你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不過…”左少棠拖長尾音,戲謔地說:“不過聽說你上回出任務失敗了,損失慘重,所以這段時間你是不敢回去吧?”
肖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也沒有問他從哪裡得到的訊息,自從上次神麓山的任務失敗後,他一直封鎖訊息,連教主也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任務失敗的事情,並沒有說損失過半的事。
好在他們的那位教主大人幾乎不管教中事物,一顆心繫在研究魔功和毒藥上。
左少棠瞪了肖鋒身後的下屬一眼,“先讓他們退下,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儘管說,比起你,他們更得我信任。”
左少棠眼睛眯了眯,繼而大笑起來,“好吧,既然這樣,咱們就事論事,也不攀交情了…其實,這次是教主派我出山的。”
肖鋒終於正眼瞧左少棠了,不過對方卻避開了他的視線,“你應該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有多異常,別把教主當傻瓜,他只是不愛管事,不代表他什麼事都不去管。”
“他讓你來調查我?”肖鋒語氣森冷地問。
“那倒沒有,他只是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你玩夠了就回家,別在外把心玩野了。”
“哼!”肖鋒雙手握拳,臉色如寒冬的冰霜。
左少棠抬頭瞥了他身後一眼,“這通天教還是教主的教,有時候太信任別人未必是好事。”
站在肖鋒身後的黑衣人齊齊後退一步,低下頭來,那一刻,從左護法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宛如實質。
待聽明白了他那句話的意思,幾人齊齊下跪,“首領,屬下絕無背叛之心。”
肖鋒手底下的殺手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論威望,教主都不及他。
“起來吧。”肖鋒沒興趣知道是誰出賣了他,殺手都是沒有感情的,他們只要能殺人就好。
左少棠沒能看到他變臉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釋然,他印象中的肖鋒不就是這個樣子的麼?冷的像把兵器,鋒利剛硬,一點也不圓滑。
但也正是這樣的他,才讓自己有信任的感覺。
兩人在酒樓上坐了許久,時而交談幾句,時而就左少棠一個人唱獨角戲,時而只是安靜地坐著。
滕譽聽到暗衛捎回來的訊息並沒有太驚訝,魔教中人行事向來乖張,那右護法敢現於人前和頂風作案沒什麼區別。
朝廷可是一直在找他這個人的,不過他當時提供出去的只有身高服飾之類的,憑這個想抓到人簡直是妄想。
“你其實並不想他們落入皇帝手中吧?”殷旭一語道破滕譽的心思。
“那是自然,他們落網了,對咱們有什麼好處?”
“那壞處呢?”沒有好處那一定是有壞處了。
“其一,他知道咱們的實力,如果被父皇的人逮著的,你以為他會為我們保密?”
殷旭搖頭,其實他原以為對方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事宣揚出去的,可他並沒有那麼做,按滕譽的說法,對方一定有所圖謀。
好吧,他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對方圖謀他什麼。
“其二,本殿想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