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住的窩棚裡,幫古公擅父和他的兩個兒子縫縫補補、洗洗涮涮,惹得仲雍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天,古公擅父他們正在地裡耕作,遠遠看到從山上下來些人。開始,他們以為是狄人又追過來了,心裡十分緊張,立刻停下手裡的活,拿起隨手攜帶的弓箭,準備迎戰。可又過了一會兒,當他們看清來人中既有青壯年,又有老弱婦孺時,不禁鬆了一口氣,以為是哪個氏族路過此地。直到古公擅父和太伯在人群中認出了自己的婆姨後,不禁大喜過望,急不可耐地奔跑著迎了上去。
古公擅父的婆姨一看到自己的男人,緊跑幾步想快點趕過來,沒想腳下一絆,摔了個大馬趴,弄得滿頭滿臉都是土。古公擅父一見婆姨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趕緊跑過去攙扶。婆姨沒等他跑到跟前,自己先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又用衣袖擦乾淨臉上的土,還沒說話,先咧嘴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自己男人壞了良心,拋下家裡人獨自逃跑。兒子太伯趕緊向娘解釋,說這是大大想出的一個計策,怕的是讓商王朝疑心周族另有所圖。古公擅父的婆姨聽了兒子的話,才將信將疑地止住了哭聲。太伯的婆姨見了自己的男人也是感慨萬千,眼淚止不住地流。太伯趕緊上前,貼著婆姨的耳朵根,輕聲細語,半晌工夫,才使婆姨破涕為笑。
一下子來了這麼些人,著實讓姜族族人吃了一驚,為探聽虛實,族長讓女兒太姜傳話,請古公擅父一家人晚上到家裡去吃飯。太姜第一眼看到古公擅父的婆姨時,心裡先是一酸,很快便是一分自得,她相信自己的魅力決不遜於這個沒有多少文墨的鄉野村婦。同時她也相信,作為一族之長,古公擅父決不會說話不算數,到明年初春時節,一定會迎娶自己做他的新娘,因此對古公擅父一家很是熱情,儼然就是一副家庭主婦的作派。古公擅父的婆姨還矇在鼓裡,見太姜長得好、嘴也甜,心裡倒有幾分喜歡,甚至想著把太姜和自己的兒子仲雍撮合到一起。只有古公擅父和太伯、仲雍心裡清楚,但又不便明說,一家人很快便被久別重逢的喜悅氣氛所籠罩。在姜族族長家裡吃過晚飯,古公擅父和太伯便各回各的窩棚,敘說離別之情。唯有仲雍獨自一個人跑到河邊,凝望著汩汩流淌的河水發愣。
忍痛割愛
周族人重新聚集在岐山下的周原以後,首要的事情就是解決吃飯和住宿的問題。古公擅父又去向姜族族長借了些糧食,然後組織周族人清除了荒原上的枯木朽枝,又修剪掉灌木,拔去聖木和居木,只留下山桑和黃桑,然後丈量土地,劃分各家田界,在田裡挖出壟溝,併除去柞木和木或木,開通了道路。 不到一個月的工夫就使周原的面貌煥然一新。待這些事情都有了眉目,迎娶太姜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儘管古公擅父十分為難,但也只得硬著頭皮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婆姨。
古公擅父的婆姨出身戎族,雖然長得五大三粗,性情卻十分溫柔,自打嫁給古公擅父的那天起,她就一心一意地跟著古公擅父過日子,給他生下了太伯和仲雍兩個兒子。眼見著兩個兒子長大成人,太伯也娶了媳婦,雖然沒有生個一男半女,但小兩口和和美美,從沒紅過臉,對父母十分孝順。古公擅父的婆姨就把心全都放在了二兒子仲雍身上。雖然她給仲雍找了不少的姑娘,但仲雍心高氣傲,哪個姑娘也沒瞧上,直到快三十歲了仍然單身一人,這可沒少讓她操心。
自從她和族裡的其他人順著古公擅父的馬蹄印,從豳地追蹤到岐山下的周原後,她發現仲雍的眼神有了變化,不再那麼高傲,而變得憂鬱了許多,沒用多長時間,她就發現仲雍的目光總是跟著姜族族長的大女兒太姜轉,她的心裡十分高興,正準備和自己的男人古公擅父商量給仲雍提親的事,沒想到古公擅父卻告訴她要娶太姜為妻,這不但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也使她對自己男人的人品產生了懷疑。她原以為自己的男人對自己始終如一,從沒正眼看過別的女人,但剛剛換了個新環境就變得如此好色,竟然喜歡上一個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年輕女人,而且還是和自己的兒子搶同一個女人,真是恬不知恥昏了頭了。這幾天,她一改往日的溫柔,對自己的男人不理不睬,既不給他做飯,也不給他洗衣,害得古公擅父吃不好穿不好,腮幫子都塌下去一塊。她看著雖然有幾分心疼,但仍然硬撐著,就是不給古公擅父好臉色看,更不讓他碰自己一下,氣得古公擅父背轉身去,呼呼大睡。
這天晚上,古公擅父在大兒子太伯家吃飽喝足,又和太伯聊了會天,興高采烈地回到自己家,本想和婆姨親熱親熱,可婆姨仍然不讓他近身,古公擅父再也剋制不住滿腔的怒火,隨手給了婆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