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一定要開啟,也還是容易的。
可她不開啟它。彷彿,它已被她漸漸遺忘了。
她的事業蒸蒸日上。她的名聲也越來越響。她現在是一個“快樂而富裕的明星模特”。縱然那是一種墮落,也是痛快的。她很滿足。
如果不是他,也許她還默默躲在宜城某個角落裡,做著嚮往的夢。她的出名,連她母親的地位也提升了。他的繼父對母親刮目相看,因為她的女兒經常將大筆大筆的錢寄回家去。而她,再回到那個家時,再也不用受氣了。事實上,她已很少回家。
劉總和她的關係已是公開的秘密了。如果不是他的“用心”栽植,她不會有今天。這一點,她很清楚。宜城那麼多模特,真正跳出來的,也就她一個。
天下沒有白吃的美食。她很坦然。
劉總的身體一次次地壓向她。她的旗袍落了地,各式各樣的旗袍,一次次地,一次次地從她身上散開,像蝴蝶展翅,無聲的……
她一點也不委屈,她是心甘情願地肯了。她已習慣於在他壓過來時,閉上眼睛。她兩眼一閉,任自己墮入萬丈深淵,一直地下墜,萬念俱灰地,全心全意地。在這萬丈紅塵之中,這個男人是她的靠山。她要他,她愛他。真的,他是她的最愛。她像蓮藕一般,在他的擠壓下一點點地榨出水汁,發出脆嫩的聲音。她的身體更緊地貼向他,在榨出水汁的同時,她要汲回另外一種養分。
她與他之間,再也不需要自尊,也沒有拖欠。他在給予的時候,不也同時得到麼?
男人和女人,任何關係,只要落實到身體,便誰也不欠誰。
演出最多、應酬最多的,是在上海。好像只要衝進上海,才能開啟更大的場面。
宜城離上海不遠,劉總的得勢當然也仰仗了上海。上海服裝界的很多頭面人物,和劉總都是哥們兒。在生意場上翻滾的人,身邊肯定會有一幫人在相互支撐相互照應著。
說是“哥們兒”,其實也不過是利益場上的朋友。
只要你得勢,身邊的“哥們兒”總是不斷。
在上海演出做宣傳,當然不能少了這些“哥們兒”的捧場和喝彩。
他們經常聚會,吃飯,在一起談天說地,個個都分外的健談。喜 歡'炫。書。網'健談,是因為“底氣”足。試想,一個“底氣”不足的人怎會健談?底氣不足的人,連發出聲音也是困難。
筵席上,當然不能少了女人。
劉總常常帶了雨荷赴席。
章節37
37。春色曖昧
男人之間明裡攀比著財勢,暗裡攀比著女人。空有財勢而沒有女人,那不算成功。有財勢又有女人,但那女人太平凡,也叫人倒了胃口,失了興。劉總雖然不能躋身於上海服裝界的首富,但他畢竟已“財勢、美貌”兩不誤了。
彷彿,在社交場合中,還沒有一個女人的姿色能將雨荷比下去。也許,雨荷真在他心裡成了西施了。
男人一得意,便常常會有些小小的驚人之舉,意欲討女人歡心,也令在場的人妒忌。想來,人真是滑稽,都知道“妒忌”不好,但卻還那麼處心積慮地討來別人的“妒忌”。
人人紅光滿面,酒興正濃。
“劉總,經過這一場一場的宣傳,你們公司的業務比往年翻了幾翻了吧?”為了表示祝賀,那人向劉總舉起了酒杯。
“是啊,是啊,劉總最近飛黃騰達,連交好運,又得佳人,得好好請請我們了!”
好多酒杯碰撞在一起。
劉總站起來,連連點頭,因為得意所以極盡謙虛的模樣:“該請,該請——,能有今天,實在是靠兄弟們照顧。”他又側身看雨荷,“還有雨荷她們的辛苦——”
“雨荷小姐,你都給劉總帶來那麼多好處,還不趁機打抽豐?”
“是啊,劉老闆一定送過你厚禮吧?能否亮亮相,讓大家開開眼界?”
又有人推波助瀾:“劉總得當著我們的面,對雨荷小姐意思意思,否則,我們今天不放他回去,大家說,好不好?”
“好!好!”眾人紛紛響應。
劉總忽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將一粒鑽戒,往雨荷手上套。許是酒醉眼花太激動,他拉過她的中指,怎麼也套不進去。這突如其來的舉止,讓雨荷窘紅了臉。
眾人鬨笑。在座的女士們睜大了眼睛:“哇——那麼大顆鑽石,幾克拉的?”——這是女人們最關心的。
“兩克拉的吧?”有人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