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嘈雜的電話鈴聲在這間小小的私人辦公室裡響起,十來名身穿高階西裝、打著紅領帶,卻滿頭大汗的年輕男子們,手忙腳亂的接著一支支拼命作響的電話——
“對,還沒找到岑總……”
“沒錯,我們已經在全力聯絡岑總……”
“不不不!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非讓岑總出面不可……”
眼看辦公室內亂成一團,其中一名看起來最穩重,模樣也最普通的男子,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走到一位看似頭頭的人身邊,“衛哥,有幾個可能的地點是沒辦法聯絡到的,我看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
被喚做衛哥的男子無奈的點了一下頭,卻在那男子走到門口之際叫住他,“民雄,你別淨跟他同流合汙,老是罩著他為非作歹,小心有一天老爺子一個光火,到時我就保不住你了。”
民雄邊往門外大步狂奔邊心虛的說:“啊——衛哥,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怎麼會這麼做……”
可叫做衛哥的男人卻不住的搖頭,口中喃喃自語,“你當然會這樣,別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想報答那小子對你的救命之恩,我們誰不想啊?可你……護不住那小子啊!”
沒時間讓衛哥繼續在那裡叨唸,他就被響到嚇死人的電話聲給抓回注意力,人也衝進接電話的行列中。
“衛哥,調幾個外面的小姐來幫忙吧!”其中一名男子總算得空放下剛剛結束通話的話筒,提出具體的建議。
“吱~~你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這群人辦事不利嗎?”衛哥一聲獅吼,當下讓那十來名男子又認命的接起沒停的奪命連環Call。
而相對這間小辦公室裡一副忙翻天的模樣,外面偌大的辦公室卻是呈現詳和平靜的上班氣氛。
“對不起,岑教授,外面有人找您。”小小的實驗室門口響起一陣年輕女子的呼喚。
岑峻飛的視線這才離開顯微鏡,一副不高興被打擾的模樣。
沒錯,這個一副書生樣的穩重男子,正是當年那個在度假飯店裡過了一夜的正牌男主角。
他看起來比當年成熟許多,犀利的目光稍稍被那副平光眼鏡遮掩掉;一頭整齊的短髮梳得服貼,像是在說明他的為人可是一板一眼,跟個學者沒什麼兩樣……薄薄的唇上則蓄著鬍髭,讓他看起來不再像個浮躁的毛頭小子。
他微蹙眉,以相當不悅的嗓音問道:“誰?”
他的聲音低沉而迷惑人心。
“就那個每次都會來找你的大雄啊!”小女孩已蹦蹦跳跳的出去迎接客人了。
岑峻飛眉頭皺得死緊,心知肚明民雄又抵擋不住現實的壓力,才會上門來找他。
果然,民雄才一走進小實驗室,岑峻飛就發現他一臉的急躁與不安。
但岑峻飛立刻使了個眼色,要民雄別輕舉妄動,免得在小女孩面前洩了他的底。
民雄這才趕緊從衣袋裡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娃娃,“依娜,這是大雄特地買給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依娜羞紅一張小臉,伸手取過那個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的布偶,卻是半點都不介意,還撒嬌的說:“討厭啦,人家又不是小女孩,幹嗎淨帶這種娃娃給人家嘛。”邊說邊不好意思的觀了民雄一眼才跑走。
岑峻飛直到依娜離開,將小實驗室的門關上後,才冷著一張臉,“民雄,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該替他工作的時候我自然會出面,其他時候你少來找我。”
“我也不想啊!”民雄很無力的說:“要不是最近爆發那個大新聞,我們根本就不想跟你聯絡。”
岑峻飛可是國內知名的岑氏企業三代單傳的惟一繼承人,而他也認命的接受家族為他安排的每一項嚴格訓練,朝接班人的位子邁進。
但世事難料,他自七年前某次回國後沒多久,突然莫名的表態,說他其實對商界沒有太大的企圖心,嚇得當時岑氏企業的主事者差點跌破眼鏡;但更可怕的是,他還堅稱自己對學術研究有濃厚的興趣,想從此退出商界。
這可是當時商界的頭條新聞。
但在魚與熊掌無法得兼的現實考量下,岑峻飛還是被迫與家族大老——他的爺爺達成協議,每年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讓他從事學術研究——雖然他們從來不懂他到底在研究什麼,至於其餘時間,可就得為岑氏企業做牛做馬!
“什麼新聞?”岑峻飛十分珍惜這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只要輪到他的“私人假期”,就會把自己關在這間眾人不知的小實驗室裡,對外界的事不聞不問。
“不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