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趙元長為昭儀戴上,又往後退了退。
昭儀嬌羞地叫了一聲陛下,趙元長便符合一句道了聲甚是好看。
爾後他又道:“聽說烴娥死的那日你去探望過了?”
昭儀渾身一震,又立刻笑了道:“入夜睡不著,便去了。真是想不到她後來竟就……”
“是啊,朕竟然連她最後一面也沒見上。”趙元長故作哀傷:“她可有和你說些什麼?”
“倒也沒什麼,只是閒聊了些。明明才不久還在向著臣妾笑,現在卻已陰陽兩隔。”
趙元長沉默片刻,抬手摸摸昭儀的臉笑道:“罷了不說這些傷心事。”
在玄颸殿並未逗留許久,趙元長便在昭儀萬分不捨的目光注視下乘著輦車走了。回了泰祥宮庚延一已然醒來,斜倚著案桌,見趙元長進來便放下手中的書冊坐正身子笑笑。
趙元長回來不久便吩咐宮人們備膳,在泰祥宮大殿內點了燈。宮人們備了壺酒,他有些疑惑,宮人們便說是庚先生讓準備的。
庚延一端了壺為趙元長斟滿酒,道:“今日去玄颸殿可有何發現?”
“夜明珠並不是昭儀步搖上的。”
“昭儀夫人想來也會那麼笨。”
趙元長搖搖頭端了酒杯一飲而盡。
庚延一夾了塊豆腐送入口,嚥下之後笑道:“這泰祥宮的菜倒是越發的合胃口了。”
趙元長笑了道:“庚先生喜歡是抬愛了這些菜。”
“這些菜可都是趙先生吩咐準備的?”
“自然是他。”
“這趙先生倒是像我肚子裡的蛔蟲,頭髮裡的跳蚤。”他斜了眼看著趙元長笑:“就是不知呆久了,傷不傷身。”
“趙先生體強身健,你大可不必擔心。”
庚延一故作苦惱:“我擔心的是我自己。”
這二人正吃得愜意時,莫瀾卻經宮人稟報進來,行禮之後便從懷裡拿出一小塊被絹帛包著的東西。趙元長放下筷子讓他開啟看看。莫瀾笑道:“陛下當真要看?”
“難道朕還看不得?”
“看得,自然是看得。不過這卻是從烴娥腹中取出來的東西,怕您看了……”莫瀾瞥一眼案桌上的晚膳,繼續道:“會沒了用膳的胃口。”
“那你便為何不等些時候再來?”
“請陛下恕罪,只是臣拿來的這樣東西是非重要,便迫不及待地從延尉屬趕來。”
“是什麼?”
“是烴娥夫人肚腹之內的膠。”
庚延一淡然放下筷子用絹帛擦擦嘴:“可是這膠上有毒?”
莫瀾看了看庚延一,輕笑一聲道:“先生果然是聰明人。這膠上確實有毒,臣在剖開烴娥肚腹之後,果不其然就找到了這塊膠,只是有些部分已被溶解。”
趙元長道:“聽你這般說,你是早就知道烴娥腹中有膠咯?”
“臣當然不能未卜先知,只是臣曾在一個人的寢宮裡見過裝膠的瓶子,這才忽然想到的。”
“瓶子是誰的?”
“原本是陳傳陳太醫的,後來被他送給了昭儀夫人。”
趙元長倒是不驚訝道:“這膠原本是裹著毒藥的?”
“正是。用膠塗抹在毒藥上,便可延遲毒發的時辰。”
庚延一又道:“昭儀設法哄騙烴娥服下毒藥之後離開,便可在烴娥毒發身亡之時在自己寢宮洗脫嫌疑。”
“這,臣便不知了。”
“來人,吩咐下去,將昭儀關入大牢聽候審問。”
昭儀被抓,整個皇宮再一次沸騰了。昭儀的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受到嚴重威脅,他多方託人打聽此事卻都是人人敷衍並未真正幫他打聽,倒是有小人趁機獲取了不少賄銀。陳太醫也因替妹妹製作藥丸而一併關進了大牢。嬪妃們聽說此事都是極度震驚,太后更是大怒,昭儀害的不僅只是皇帝的嬪妃,還有她太后的皇孫!
太后下旨,命延尉屬即刻對昭儀做出判決。
昭儀被關在死刑犯的大牢中,時刻都吵著自己是冤枉的要見皇上。獄卒們被她吵得煩了,便將她捆起來用臭布塞了嘴。牆角里的蜘蛛爬過她的脖子,老鼠也竄出來咬她的手指。
終於在幾日之後,陳傳招出實話,趙元長便穿了皇袍帶了庚延一一同來到大牢,讓人給昭儀鬆綁。昭儀一見是皇帝來看她了,來救她了,便撲過來想抱住趙元長,卻被獄卒們攔了下來,癱坐在地上。
昭儀哭道:“陛下臣妾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