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太陽撕碎雲層,照亮欽天監連綿的古建築群。
一名名星官、監生從住處走出,聚集於飯堂急匆匆填飽肚子,準備稍後前往大觀臺。
只是吃飯的時候,氣氛明顯有些壓抑。
雖說昨日季平安出了一番風頭,但終歸只是“養氣”。
神都大賞的絕大多數關注度,或者說勝負手,仍壓在破九境的修行者身上。
而欽天監本屆七名破九,昨日就淘汰了三名,雖仍有復活機會,但輸了就是輸了。
“今日第二輪,能決出十六強了吧,不知道咱們能有幾人躋身進入前十六。”一名女監生嘆了口氣,放下筷子,沒什麼胃口。
旁邊的同窗說道:
“洛師姐可以,前提是運氣不要太差。王師兄也有很大把握。”
“可這也才兩個啊。”前者沮喪地托腮,有些氣悶地說:
“若是季師兄也晉級破九就好了。”
周圍一群人看向這名“季平安迷妹”,頗為無語。
心想季師兄雖厲害,但在養氣境能撐過幾輪還說不好呢。
還提什麼破九……
沒辦法,大家終歸還是理性的。
情感上支援自己一方是一回事,但理智上的判斷是另外一碼事。
沉悶的氣氛中,一群人吃完早飯,抵達西林壁附近。
在司歷們的組織下,聚集起來,準備出發,五名監侯站在前頭,卻不見“選手”。
“咦,洛師姐他們呢?怎麼還沒過來?”
“我聽說,昨晚他們都在兩儀堂過夜,那邊燈火一晚上都沒熄滅。”
“啊這……難道還在訓練麼,可只有一晚,不如好好休養吧。”
議論聲裡,遠處一道佇列終於抵達,赫然是以季平安為首的天榜小分隊成員。
只是相比於昨日戰後的凝重與沮喪,大多數人都精神抖擻,戰意高昂。
雖然熬了一夜,但在醒神湯的滋補下,並不至睏倦。
這一幕讓不少人詫異,疑惑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名監侯心知肚明,但不好解釋,當即道:“走吧。”
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往大觀臺。
……
……
大賞第二日,大觀臺附近的人群不減反增。
雖然無法進入,但能提早知曉裡頭傳出的最新戰報,就足以吸引人駐留。
至於大觀臺內,觀眾們也換了一部分新面孔。
不少人都有家業照顧,不可能從頭看到尾,但臺上民眾的數量卻絲毫未見減少。
尤其,今天沒有了元慶帝等朝堂大員在場,整個大賞現場氣氛活絡輕鬆了許多,這會各大派還未到來,人們便已議論了起來。
話題中心,無非是各大派的“明星弟子”誰勝誰負。
“今日上午,還是養氣境先打吧。”
“我就想知道,欽天監那個季司辰還能否獲勝,聽說沒有,昨日他在賭坊那邊的勝率瘋長。”
“誰知道呢,這抽籤太看運氣了。不過我看報紙上的點評了,說他之所以獲勝,還是戰術用的好,可今天沒人會再輕敵了,恐怕要難了。”
“我倒覺得起碼進入十六強不難,欽天監將他藏的這樣深,肯定是有把握的。”
“你們啊,就是想得太多,破九境若藏一下還值得,可養氣何必?我賭他今日要折戟沉沙。”
一時間,看臺上分成兩撥人,持有相反的看法,誰也說服不了誰。
……
“聽到了吧,都在賭你今日輸贏呢。”
欽天監涼棚下,一群星官入座後,穿墨綠色官袍,青絲綰起,容貌不俗的女監侯嘴角揚起,低聲說道。
季平安無奈道:“你不該為我擔心?”
徐修容“呵”了一聲,哼哼道:“輸了才好,讓伱知道下人外有人。”
心中,是篤定季平安會贏的,恩……在她看來,起碼殺入四強前,應無大礙,除非運氣太差。
季平安牙疼,摩挲著衣袋裡戒尺,心想當年就該多打幾下。
旁邊的小吃貨兩隻肥嫩小手緊緊攥著一隻布口袋,默默計算著,怎麼安排今天帶過來的吃食。
這會扭頭狐疑地看向二人:“師尊,你倆嘀咕啥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看臺上傳來一陣躁動聲,幾人好奇看過去,發現大觀臺入口處,有一群僧人結伴而來。
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