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是真的算到了什麼,還是誤打誤撞。
然而,季平安卻只是神色淡然,若有深意道:“二位真的要我在此處說仔細麼?”
裴家主母深吸口氣,猛地清醒過來,扭頭望向一群表情茫然的卦師,略作思索,臉上擠出笑容:
“各位辛苦,還請在此稍作,等下會有下人送上酬勞,我母女暫時失陪了。”
旋即,她又看向季平安,說道:
“李大師,可否移步去偏廳一敘?”
季平安微笑頷首,起身與二女走出廳堂,逐漸遠去。
直到三人離開,餘下的卦師們才恍然回神,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所以,他真的看出東西來了?”良久,有人開口。
眾人沉默,意識到,這個年輕的過分的同行,可能才是他們需要仰望的高人。
有人看向周半仙,只見後者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
……
偏廳。
丫鬟奉茶後,恭敬退下,並關上了房門。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季平安與裴家主的妻子與女兒。
這時候,裴秋葦終於再也忍不住,急聲道:
“現在可否說清楚?”
裴氏主母“李湘君”也不復雍容的婦人姿態,身體前傾,臉上浮現柔弱與渴求。
季平安看了這對母女花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正色道:
“方才人多眼雜,有些話的確不好說。關於裴家主的下落,我雖未能看清,但的確有了些思路。”
裴秋葦冷靜道:
“我從未聽聞,有道人卜卦可看到棺槨與殘軀,您知道一些事對吧。”
聰明……季平安讚許點頭:
“你既知我幫過紅姑,就該知道,我瞭解過押鏢隊伍被殺一事。而很不巧,根據卦象指引,此事與裴氏存在某些關聯。”
裴氏母女臉色變化,沒吭聲。
季平安繼續說道:
“而同樣是基於卦象,我看出此事又與四聖教有關,而就在今早,我聽聞昨晚四聖教被官府搗毀。”
四聖教……裴秋葦眼神一動,身為地頭蛇,昨晚的事裴氏當然早就知曉:
“您是說,根據卦象,我父兄的失蹤與四聖教有關?”
不,我沒說……是伱腦補的……季平安心中吐槽,不過他總不能說,你兄長可能變成某個死而復生的老妖怪了,你父親可能栽了。
只好道:
“有這個可能,據我所知,四聖教信仰魔師,而後者的位格足以阻攔占卜的探查。當然,前提是,那趟押鏢的棺槨裡的屍體,的確與你們裴氏有關。”
聞言,母女二人沉默了下來,李湘君苦笑一聲,說道:
“先生既已知曉,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此事,的確與我裴氏長房有關。”
季平安道:“願聞其詳。”
裴秋葦看了眼孃親,主動開口道:
“其實先生也已經猜到了些許吧,上午您說觀我面相,知曉我親人有恙,指的並非我父兄吧。”
還在試探我……季平安笑了笑,也不在意,說道:
“我只是聽聞,裴氏老家主尚在。”
裴秋葦嘆了口氣,道:“您果然猜到了。”
裴氏老家主!
這個名字,其實已經很少被人提及,只因其消失在公眾視野太久,但只要稍加打探,還是很多人知道的。
裴氏興盛四百年,其實並非沒有低谷。
中間曾險些因子弟不成器,而家道中落,幸好那一代,裴氏出了一個武瘋子。
其原本只是三房的後代,沒有繼承權,從小痴於武道,甚至顯得有些蠢笨。
也無人在意。
稍長大些,給三房送去武林門派培養,後來裴氏內部鬥爭白熱化,內憂外患時,武瘋子學成歸來,竟已晉入坐井境界。
且智慧已開,當即以武道實力力挽狂瀾,登上家主位置,才有了家族的二次中興。
可惜,其坐穩家主後,對管理產業不感興趣,仍舊沉迷武道,試圖衝擊觀天境,卻一次次失敗,後面更走火入魔,險些暴斃。
幸虧當時大周國師恰好途徑餘杭,出手搭救,才撿回一條命。
並在國師的指點下重鑄軀體,卻也落下了病根,“癲症”不時發作,加上逐漸年老,壽命不多,這才將家主位置傳下。
又自封於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