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距離遠了也完全收不到。
這次有了反應,只能說明,手持玉墜的呼喚者就在神都,距離他足夠近。
“是江湖人麼。”季平安想著近來,從各大州府湧入神都的外地人,有所明悟。
心中已有了打算,他將輪盤揣在懷中,沒有繫腰帶,回到屋中換了身普通的長衫,從牆上摘下斗笠。
返回院中時,瞥見擺放在棋盤上的符紙,想了想,回覆道:
【謬讚】
等了一會,女劍仙沒有回訊息,季平安一時不大確定,這算是對話結束,還是嫌棄自己沒有立即回覆生氣了。
……
……
伴隨入夏,城內的一株株大樹也枝繁葉茂起來。
易容後的季平安戴著斗笠穿過人群,偶爾還能聽到周圍民眾議論大賞的聲音。
他按照白玉輪盤指出的方位,走了一陣,終於大概鎖定了一座客棧,卻沒有貿然走過去。
而是在附近找到了一家生意稍顯冷清的酒樓。
店內夥計瞧見客人上門,將皂巾往肩膀一搭,笑道:
“客人吃飯還是有約。”
季平安說道:
“雅間。叫你們掌櫃過來一趟,就說家人尋他。”
夥計一怔,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摸不準狀況,當即將季平安引入二樓一個隔間。
不多時,外貌平庸的酒樓掌櫃敲開門,上下打量這名不速之客,遲疑道:
“您是……”
季平安放下茶盞,報出一個地址,淡淡道:
“叫韓八尺調查清楚了,明日此時,前來見我。”
……
“屬下見過執劍人。”
隔日,當韓八尺匆匆走進隔間,驗證身份後,瘦削的老者腰背深深躬起。
“坐吧。”冷淡的聲音。
韓八尺這才抬頭,眼含尊敬地望著桌旁年輕人的側臉。
小心翼翼走到對面,屁股沾了一半凳子。
季平安放下茶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說:
“這次賺了多少?”
韓八尺堆起笑容,伸手張開五根手指,道:
“賭坊還要一些日子才能兌現,不過大人要的話,屬下這便……”
季平安說道:“你自己留著吧。”
在大賞前,他給神都隱官遞了個訊息,大概是一些對比武勝率的預測,其中包括他,也包括其餘人。
目的也不是賺錢,算是隨手為之,給暗網這幫人一些好處。
恩威並施,這是上位者馭下的核心。
上次斬了韓八尺的義子,這次再給些好處,才可令這幫人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韓八尺忙要推辭,便見斗笠年輕人已開口:
“讓你調查的事,如何了?”
老隱官神色一正,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回稟道:
“屬下已差人對那家客棧的住戶進行了篩查,其中名錄簡要記錄如下,只是時間太過匆忙,未能完全摸底。只從案牘庫中調取了部分資料,並對其中部分人近期行蹤進行了調查。”
季平安掃了眼在那紙上的名字,一個個看過去,最終鎖定在項氏兄妹上,說道:
“這兩人,怎麼回事?”
韓八尺回想了下,說道:
“此二人,應是瀾州廣安府,項家堡人。”
項家……季平安眼底流露一絲追憶,記起了一樁舊事。
昔年與神皇領兵,行經廣安府時,曾承了當地項家堡主的幫助。
後來,自己遊歷江湖時,曾途徑廣安府,前往留給了那時的堡主一枚玉墜。
一晃這許多年過去,當年的老堡主早已死去。
所以,這是後人?
韓八尺繼續道:
“項家堡主約莫三四年前,於一場江湖爭鬥中身死,項家堡一脈被打散,死傷了許多人,兇手乃是聚賢莊主王倫,只有部分族人出逃,按照年紀算,便是這兩兄妹,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名老僕,名為項洪,乃是上任堡主的親信。”
季平安皺眉:“聚賢莊?”
韓八尺解釋道:
“此乃中州江湖裡一個幫派,插手一部分漕運的活計,與當地官府有些背景,名為聚賢,實則收攏大量江湖惡匪,其中多有作奸犯科者,莊主王倫破五境界,手段狠辣,頗好美色,惡貫滿盈。
“只是中州畢竟距離朝廷太近,故而此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