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卻也不是這樣。”白韶卿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李富頓時愣了,抓抓頭皮,一臉的煩惱“公主近來說話實在是讓人難懂。”
白韶卿一笑,道:“第一個使用的國家必定引起注目,可是如今卻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傷。”
“為什麼?”李富張口就問,卻因此被她又看一眼,想了想才恍然道:“著呀。經過公主的安排,如今已經不是紀國獨有了,既然非他獨有,自然也就少了那些鑽營的人與事!唉,只是呂漢年那樣對你,公主這麼做太輕饒他了。”
“那時我們是柏其軒主僕,換作是誰只怕都會想到殺人滅口的,只是他與月國協議攻楚,卻因秦軍一至,便臨陣脫逃,背信棄義的罪過卻不能輕饒了他。”白韶卿眼睛微微一閃“若是我所料不差,楚國擁有驚雷的訊息傳出時,便是他呂漢年削職拿辦的時候,若是他祖上積德,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李富卻是對當時的事耿耿於懷,聽到這裡頓時笑了“瞧他模樣,只怕沒這造化。”白韶卿看他一眼,顧自喝茶。
李富拿起茶壺來給她斟滿,又問:“那既然楚國已然得了,秦國呢?秦國要怎樣才能得到?公主有什麼計策麼?”
“你曾於你說過我的過去,你還記得麼?”白韶卿忽然反問。
李富一愣,忙答:“當然記得,公主跟我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的。”
白韶卿笑看他一眼,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窗前,樓下的夜市已開,各色小販叫賣聲重重交疊,很是熱鬧。李富見她不說話,便也乖巧地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當年去楚國,白韶卿就曾將她的往事向他細說,楚國相府千金,齊雲開出賣其父,導致了她不幸的開端,李富當然不會去提這陳年舊事,如今她剛剛歷經劫難回來,當時又是匆匆離開月境,一路上籌謀計劃,雖然有他在一旁藥石不停地給她將補,她的身子畢竟大虧過一場,補還補不過來呢,這會子他哪還會去提令她傷神的往事。
二人皆靜,就這麼站了好一會,才聽她徐徐開口:“想起當時在楚國的事,現在想來,是我看的太過簡單。認為齊雲開即死,父仇便償,卻不曾想,當時有許多事,我根本沒有細想。”
李富聽她還在說這個,倒不好接嘴,只得靜默地看著她。
只見那一股神色又再顯在她的臉上,分明離的這麼近,卻感覺忽然遙遠似的“我相信楚國仍有與秦聯絡的人,而且此人離我亦不會太遠。這些日子,我就是在等,等這人露面。”
“公主的意思是說……”李富猜測著“他會把那張圖紙複製了送來秦國,又或者乾脆偷來?”
白韶卿輕輕點頭,他皺眉道:“這人是誰?”
“但願我不認識。”白韶卿輕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李富愣了半晌,想不出半點端倪,也就作罷,心思轉動,又回到別的事上,遲疑了一會,道:“這麼一來,除了月國,其實三國都有驚雷,這可如何是好?木將軍的大軍還在楚界呢。”
白韶卿卻道:“我們離楚的時候,我便已收到訊息,月軍已然全線內退,守在邊防上了。”
李富一驚“我竟一點不知道。”
白韶卿看著他的臉色,忍不住一笑:“你驚成這樣做什麼?”
“說起來公主傳信的本事我還沒見識呢。”李富輕聲喃喃“公主可是答應了讓我看看的。”
燭光之下,只見白韶卿定定注視著他,她的雙目中,印著火苗,輕輕地抖動不停,倒教李富不敢正視“知道了,我不那麼好奇了,不過公主以後總會要告訴我的吧?”
灼然地目光下,白韶卿展顏一笑“這是自然!”
023 秦亂
自從聽了白韶卿的話,李富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日在茶樓市井溜噠時,便是聽些閒言風語,也都撐起大眼認真留意,精神氣頭與前大大不同了,看他如此專注,白韶卿也索性由他自己逛去,自己倒是每日只窩在房裡休息。
她身子一直沒有大好,之前由月至楚,奔波遠行,便常常氣虛力短,好在有李富打理著,這才勉強恢復,所以這些空閒的日子,倒是讓她著實受益了些。
這一日午睡醒來,正喝著李富放在床邊的藥,便聽樓道上一陣急響,隨即房門推開,李富神色有些蒼惶地奔了進來。
白韶卿看他神情有異,便問:“聽到了什麼?”
李富眼睛雖亮,卻仍是遲疑“確實聽到些訊息,”說著猶豫地瞟著她,放輕聲音“秦王忽然病了。”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