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沒有解藥,我懷疑族長無法活著到達青銅門。”張隆半無不憂慮地說。
吳邪心中一陣發緊,可還是耐住焦慮繼續聽張隆半往下講。
悶油瓶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下去,龍紋盒子遺失在沒人的地方會很糟糕,所以允許張隆半跟隨他。他們走的這條路漆黑一片,洞頂很高,洞壁和地面粗糙不平,到處是裸/露在外的岩石。張隆半隻聽說有這麼個地方,但礙於身份從沒來過,所以好奇地四處張望。
走了一陣,張隆半說:“族長,休息一會兒吧。”
悶油瓶搖頭,五指併攏緊握唐刀,體內血液翻騰,手心全是冷汗,不適感越來越強烈。沉默了半分鐘,他取了先人留下的火把,點燃後金黃的火焰跳動著,映出黯淡如白紙的臉。
“如果我出不去,將這個交給張海客。”悶油瓶舉起龍紋盒子。
張隆半馬上意識到族長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他出不去,盒子最終會由張海客送進青銅門,至於怎麼進去,能不能進去那都是後話。
“我們本來決定犧牲自己也要讓你出去。”張隆半對悶油瓶道,“海客哥說得對,你的心很善良,比我們都善良,你不會拋棄我們獨自偷生。”
悶油瓶淡淡地望著張隆半,這人比張海客小,卻比他大,當年一起放野的人中就有他,那時他看不起自己,直到自己做了幾件大事才慢慢服氣。悶油瓶扭過頭,黑暗中似乎能聞到從身體裡散發出的麒麟香,這是引來死亡的味道,也是張家和汪家幾百年恩怨即將終結的標誌。
“難道真找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張隆半望著悶油瓶的側臉。
“找不到。”悶油瓶用他常用的口氣淡淡應著。
張隆半頓了頓,又說了句,“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悶油瓶微詫地轉過頭。
“你為什麼要做族長?你這樣的人,一開始怎麼會選這條路?那時我以為你只是個陰鬱不合群的小子,我行我素,後來居然做了我們的族長。”
悶油瓶選擇走上族長之路的原因連張海客都不清楚,很多人以為他是想擺脫被人利用的命運。不過張海客很明白悶油瓶並非池中物,他是張家幾百年來最天賦異稟的孩子,老天爺很眷顧他,除了悲慘的身世。
“為什麼?”
為什麼?
悶油瓶像似在思考,殊不知他心中早有答案。
見悶油瓶半天沒說話,張隆半隻得說:“不回答也可以。”悶油瓶又開始往前走,張隆半收起盒子貼身放好,緊跟著悶油瓶繼續前進。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張隆半敘述了半個小時,口渴了,喝了點水,順便把龍紋盒子拿出來給吳邪看。
胖子第一次見,一把搶過去道,“我以為長什麼稀奇模樣,原來就是個金屬盒。”
“這盒子秦朝年間出土,你說它不稀奇?”張隆半皺眉。
胖子“嘁”了聲,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進吳邪手裡,“給你給你,鬼璽至少還是玉的,這算什麼?”
“就這東西害人,要不是它,小哥也不用進門裡。”吳邪低低地說。
聽了吳邪的話,胖子又伸手把盒子搶回懷中,“你的口氣像是很討厭這寶貝,盒子還是暫時交給我保管。”
吳邪確實有毀了龍紋盒子的想法,不過他要是能毀掉,就算是悶油瓶恐怕睡著了都能笑醒。
張隆半把水放到一邊繼續開講。
汪藏海來得很快,身上沾了血跡,不知是他的還是張家族人的。悶油瓶察覺到有人靠近,在滅掉火把的瞬間朝張隆半打了個手勢。這個手勢很簡單,張家族人喜歡在關鍵時刻使用這個手勢。
“逃命。”張隆半神情嚴肅地說。
悶油瓶叫張隆半獨自逃命。
在這種情況下,族長之命大過天,何況張隆半明白龍紋盒子的重要性。悶油瓶提刀斷後,瘦削中毒的身軀逆著由遠及近的光線而站,顯得那麼沉穩冷靜,給了張隆半不少信心,同時還有無法忽視的,從心底溢位的淒涼和悲愴。
那是張隆半最後一次看到汪藏海的臉,五官猙獰扭曲,猶如野獸找到獵物,發紅的眼睛裡流露出想將悶油瓶撕碎的慾望。
“我也不想留下族長,但汪家可以追蹤他的行蹤。我後來發現族長選的路通往地下,溫度下降得厲害,蟲子也許會凍死。這些四通八達的甬道到底是誰修建的我也不清楚,年代跟裝有終極的石屋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