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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底是誰捱罵,誰丟人!”

顧承喜扭頭看了他,神情是似笑非笑:“摩尼,挺厲害啊!”

白摩尼拄著手杖,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怎麼,怕我了?”

白摩尼和顧承喜各懷心事的離開了醫院。顧承喜需要換身衣服吃口東西,找個地方把自己的思緒理一理——心裡太亂了,他須得暫時退卻,重整旗鼓。

白摩尼也乘坐汽車回了連宅。下汽車進大門往裡走,他一路進了東廂房。東廂房是連毅的煙室,空氣熱烘烘的,永遠夾雜著鴉片煙的氣味,讓人眩暈微醺。在外間脫了寒冷的大衣,他扶著門框走入裡間。左腿實在是不聽使喚了,他最後一步是單腿跳到了暖炕前。

連毅穿著單薄的白綢小褂和絳紅褲子,盤腿坐在炕邊看他。他不理會,直接上炕滾到裡面,點了煙燈開始燒煙。一口氣吸了五個大煙泡,他蜷縮著的身體漸漸伸展了,冰冷麵頰貼著溫暖的枕頭,他推開煙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然後懶洋洋的翻了身,他爬到連毅身邊坐了起來。端過茶杯喝了一口,他聽連毅問自己:“怎麼才回來?”

側身挪到了連毅身後,白摩尼倚著個緞子面的軟墊靠牆坐了。把手從連毅的小褂下方伸了進去,他貼肉撫摸了對方後背上的道道血痂——他的傷好了,連毅的傷還沒好,脫了衣服一看,後背筆走龍蛇,還是花的。

“我看著顧承喜了。”他仰起頭閉了眼睛,聲音有氣無力:“大年初一,他欺負到了我大哥家裡。”

連毅登時來了興趣:“什麼意思?顧承喜也去了霍家?”

白摩尼拍了拍他的後背:“帶了一隊衛士,把我大哥住的那幢小樓給砸了,玻璃都碎了,屋裡呼呼的颳風。我大哥正病著,肺炎,燒得人事不知,讓我給送到醫院裡去了。”

連毅嘿嘿的笑了兩聲:“新鮮!顧承喜不是對霍靜恆挺恭敬的嗎?那時候提起霍靜恆,他一口一個靜帥。”

白摩尼沉默了片刻,然後答道:“他好像也是給我大哥拜年去了,結果……我大哥沒給他好臉。”

連毅轉了身,往白摩尼懷裡一偎,同時愜意的伸長了兩條腿。抬手一捋自己的背頭,他笑眯眯的答道:“小顧現在是脾氣見長。少年得志嘛,正常!至於霍靜恆,從小就是愣頭倔腦,現在還擺他靜帥的架子,吃點兒虧也不算委屈。”

抬手向後拍了拍白摩尼的臉,他又笑著問道:“這回和你大哥也見面了,怎麼樣?往後再跟我急了眼,是不是撓完我就能回孃家了?”

白摩尼把嘴唇湊到他的耳邊,清清楚楚的罵道:“放你孃的屁!”

連毅收回了手,順帶著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哎喲,這小嘴真有勁兒,噴了我半臉唾沫星子。”

白摩尼按下了他的手,不讓他看:“我告訴你,這幾天你乖乖在北平待著,不許往天津去,要去也是你一個人去,我不跟你!”

連毅一咂嘴:“這不還是要回孃家嗎?”

白摩尼不耐煩了:“我是惦記著我大哥!他身邊沒人了,就剩個白俄小子!”

連毅聽了,笑得渾身亂顫:“真的,你把霍靜恆弄家來,我幫你伺候著。”

白摩尼立刻一搡他:“滾,玩兒你的子明去吧!”

連毅順著他的力道一歪,隨即又被他扯回了懷裡:“老不正經的,聽見沒有?不許去天津,反正我不去!”

連毅架起了二郎腿,一隻腳打著拍子來回的晃。哼哼哼的又笑了一氣,他用後腦勺拱了拱白摩尼的胸膛:“其實我本來也沒打算去天津。去天津幹什麼?”

白摩尼忽然換了天真的語氣:“去找那個小唱戲的呀!”

連毅摸索著抓過了他的手,送到嘴邊親了一口:“真的,兒子,你怎麼不知道吃醋?不看感情看鈔票,你就不怕我讓別人籠絡了去?”

白摩尼聽了這話,忽然無言以對。沒錯,不看感情看鈔票,照理來講,他應該設法霸佔著連毅的身心,可惜他胸無大志,沒那個興致;大概也因為對連毅實在是沒感情,所以不會嫉妒,可是朝夕相處了兩年,膩膩歪歪的混了七百多天,既然沒成仇,想必也還是生出了一點不得已的牽絆。

“你看著辦!”他對連毅說道:“反正我是個殘廢,脾氣也壞,就一張臉還行。你看我值多少感情和鈔票,估量著給吧。我不討價還價,你給多少我都接著。你不給了,我也不賴著你。”

連毅笑吟吟的聽著,心裡也是不大得勁。人在小和老的時候,都愛任性。他現在就是很任性的和白摩尼過上了,雖然白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