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家人,此刻聞他竟安排的這般周到很是欣慰,也沒見外的推脫笑道:“姑爺安排的甚為妥當,哪有什麼不滿意的。”
顧西臣點了點頭又道:“我知阿爹喜愛擺弄些個古玩玉器,便在前街盤下來個古玩鋪子,日後阿爹若覺得這宅中煩悶便可去鋪子裡轉轉,且它旁邊還有個花鳥市,也是有趣的緊。”
他這個人有時看著粗枝大葉,但能自個兒闖蕩出一個商行且深入敵營做細作的人,卻又如何能真是這麼個粗心大意的!他心思縝密絕不是常人能極,是以若真對身邊的人用起心來便是萬無一失,沒一絲不妥當之處。
雖是已拿他當自家人,但如此周到卻還是讓曲堂禮有些不自在,擺手道:“姑爺費心了,鋪子就不必了,沒得破費!”
顧西臣道:“阿爹多慮了,盤這鋪子用的銀錢還不如我撒出去的多呢,阿爹就當我散財祈福收下了罷。”說著也不待人說話召過一旁的崔嬤嬤對曲堂禮道:“太陽起來了,別曬到了人兒,我這邊需照看著些玲瓏沒得空閒,阿爹且先隨我府上的管事婆子崔嬤嬤一道,她會幫阿爹安置妥當。”
他這般,曲堂禮也不好再提,點頭囑咐著:“你也仔細點身子,莫要只顧著照看玲瓏,沒得累壞了自個兒!”
聞得自家老丈人關心,顧西臣嘴都快咧道耳後根了,點著頭:“不妨事。”
抱著人兒轉過影壁,繞過重重雕花遊廊,拱橋,進了後宅內室,將她放到朱金黃楊雕銀杏的架子床上。
她自懷了身子便很是嗜睡,此刻還未醒來,青絲鋪的滿枕,闔著眸子眼睫捲翹,眼周紅暈妍妍,映著嫣紅的唇,又嬌又美自睡的一派香甜乖巧。
顧西臣看著整顆心都化做了一灘水,俯身在她那嫣紅的唇上親了親,小心的為她蓋上秋香色繡蘭花的錦被,放下冰紗床帳,方輕手輕腳的出去了外間。
他還有事要辦,正待走忽的頓了住,沉著臉環視了四周一番,召過侍奉在旁的丫鬟吩咐道:“趁著夫人尚未醒,你們重新收拾個屋子出來,那地上要鋪頂頂好的天鵝絨地毯,凳椅上要墊上銀鼠皮的墊子、背靠,還有那桌子上也要鋪陳上細軟的羽紗,尤其是那稜角處定要包好了,務必要保證磕不到碰不著夫人!”
他這般事無鉅細的吩咐,丫鬟們哪裡敢怠慢忙一一記在心裡不迭下去辦了。
交代完,顧西臣頓了下又迴轉了去,輕輕掀開冰紗帳子,裡頭人兒果然還自睡的一派安穩,顧西臣面上便不自覺的帶了笑,俯身又親了親她嫣紅的唇這才出了門,尋了匹馬直奔侯府。
只是他這廂剛一進府便被侍衛綁去了祠堂。
顧西臣自知得有這麼一遭便也沒反抗由著他們綁著,見祠堂上首端坐的三人十分乖覺的跪了下去:“祖父,母親,父親!”
三人面上都罩著層寒霜,老侯爺手中那雕麒麟頭的沉香木鳩杖搗的大理石地面“咚咚”作響:“好個豎子!原你還知道回來啊!”
他這兩年不是被罰邊疆便是為尋人兒整日的在外頭跑幾乎都沒落過家,莫說逢年過節便是連他們的壽辰都未曾回來過,雖說是有譴人送些禮物回來但哪裡抵的過人在跟前的天倫之樂。
顧西臣心中也是愧疚,垂首:“孫兒不孝,願受祖父責罰!”
“責罰?好!好!好!”
老侯爺不知他在邊疆受過重傷,還當往常可不跟他客氣,立刻喝了左右要拿他問罪。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想到他被人從邊疆送回來那胸口的一處血糊淋爛,昌平心頭立時就是一跳,著實是被嚇到了忙上前攔住,笑道:“父親莫要動怒,鈺鶴這不是回來了嘛,他也不小了自是知曉自個兒錯了,就莫再罰他了。”
她畢竟是公主,老侯爺不好拂了她臉面,只“哼”了聲,沒說話。
顧西臣是何樣的人,立刻便看出自家母親心軟了,忙趁機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個頭恭聲道:“母親,兒子想娶玲瓏為妻!”
聞言昌平一點也沒意外,他能為了那妖姬拒婚被罰,最後連命都差點搭了上去,到如今要娶她也不足為奇。她雖還是不喜那妖姬,但自家兒子都這般了她還能如何?總不能讓他將命搭進去一次罷!
想著嘆了口氣,娶就曲罷,她一介婦人能做多大的妖來!
正待說話,身旁的老侯爺卻忽的發難,一杖狠狠的打在顧西臣背上,將他打的悶哼出聲,喝罵道:“好你個小猢猻,人家堂堂三朝元老的嫡親孫女儀容端莊,品行俊秀哪樣配不起你這殺才!臨到頭你拒婚我還未同你算賬,如今竟還要扶一個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