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樂,很是喪盡天良!
眾人聽說一時都人心惶惶,有那打算進京的也忙擱置了。
崔嬤嬤聽的心都快涼了,一時再顧不得別的,忙譴了人騎馬去追慶餘回來,自己也等不得的僱了輛馬車跟了過去。
時間差了一日,其間路途少說也得相隔百里之遠,他們定是追不上,說不定還能一路追到京中,再加上崔嬤嬤還是坐的馬車,如此說來,她至少有一週以上的時日不在這青桑縣。
雖時間夠寬裕,曲玲瓏也不敢大意,自崔嬤嬤出城之時便去了鋪子裡找曲堂禮,明說了要即刻搬家一事。
曲堂禮不妨,皺了眉頭:“搬家可是大事,哪能說搬就搬?再說在這兒住的好好的,為何要搬?”
不想讓他知道顧西臣強她的事情,曲玲瓏只得說別的原因:“想來阿爹也聽說了,前幾日來家中鬧事的幾個地痞是京中人派來的,現下不好猜測是哪個,但想來必不會罷休,女兒不願過這種時刻提心吊膽的日子,且……”她說著紅了眼眶:“且女兒此番自京中回來,多的是那些不知緣由的,那些個風言風語連我整日端坐閣樓上都有所聽聞,女兒再忍不了了,咱們搬走吧!”
她這一席話說曲堂禮訥訥無語,自她被人知曉從京裡回來,確實風言風語沒斷過。多次解釋,卻抵不過那悠悠眾口,他心中也是焦慮萬千,如今被曲玲瓏一說也有動意,沉吟:“也好,這地方糟心事太多,搬到一個新的地方生活亦可。那我這兩天就去打聽住所安排搬走的事宜。”
曲玲瓏過來時早順手將鋪子的大門關了,此刻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收拾鋪中的物件:“女兒已經找好落腳之地了,阿爹只用收拾好家當即可。”
她自小乖巧從未忤逆過他什麼事情,便是遇到什麼事情也極少在他面前落淚惹他擔心,如今這樣傷心想來是承受不住了,曲玲瓏心疼,再顧不得別的也忙動身收拾,連連道:“好好好,阿爹這就收拾,咱們收拾好了就走,別哭了,啊!”
見他果然不再多問什麼,曲玲瓏心中感動,眼中更是酸澀,強自忍著點了點頭。
曲堂禮雖開了個鋪子卻也只是個幾丈來寬的小鋪面,小本買賣,是以並沒有太多貨物要收拾。一晌午的功夫便整理好,僱了輛牛車拉了回去。
家中前幾日曲玲瓏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書房和曲堂禮的房間沒有整理。此時三人齊齊動手,至那夜色上來也便收拾妥當,裝了八口大箱子和幾個包裹放在堂中。
空蕩蕩的宅子只餘左間廂房裡還滿當當的放著些和田玉的金銀錯孔雀杖首、鎏金寶石樹、琺琅步搖等金貴之物,這是當時那顧西臣以鄰里之名送來的,曲堂禮沒能還回去便一直放在這裡未曾動過。
看了看天色,曲堂禮想說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走,哪知還未開口門口便有馬車的響動聲。
碧落早就跑著去開門,喜道:“李大哥來了。”
夜間趕路雖辛苦,卻能避人耳目,掩飾行蹤,是以曲玲瓏早讓碧落同李仁守商量好了。
人家都來了,曲堂禮不能不走,趕忙拉著曲玲瓏上前迎人道謝。因著李仁守上次為了自家女兒手臂受傷,曲堂禮對他很是敬重。
見曲玲瓏當真恭恭敬敬的對他拱手做禮,李仁守一急沒想那麼多,忙伸手握著她的手腕,有心想說點什麼,但那細腕入手,瘦弱盈盈的滑膩柔嫩觸感讓他臉色瞬間漲紅,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人兒,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碧落在旁邊捂嘴偷笑,曲堂禮也看出了點什麼,往旁邊退了退,不再說話。
他的為人全縣的人都知曉,且那日他能為了自家女兒出頭,也絕不是那膿包的漢子,旁人的風言風語也未見他在乎,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若肯入贅了來……
是以曲堂禮越看越滿意,也不再去管他們,自去忙著搬執行李。
這廂曲玲瓏被人握著手腕愣住了下,抬眸去看他,卻見他似觸及什麼洪水猛獸一般立刻鬆開手,撇過一張關公臉去幫曲堂禮搬箱子了。
曲玲瓏此刻沒心思想旁的,抱了幾個包袱到馬車上,忽然想起自己還收拾了個放置貼身衣物的小包裹忘了拿下來,想讓碧落去拿卻見她正忙著裝點,便自己回了後院上了閣樓。
因為要走了房間沒有掌燈,好再有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點進來,有盈盈的光映著倒不至於絆到什麼,掀過湘繡雙鳳掛簾,她的小包袱果然還在床榻上。
她去拿了正要走,忽然有人在旁邊陰測測道:“你想去哪?”
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子冷水,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