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記否,訪桃在青州;彼女傳好信,此君不復憂。霄漢寄遠志,落花安水流。早備德高者,一夕解千愁。”
在詩的左下方,畫了一枝呆板的桃花。
凝眸看著那板正的字跡與桃花,薛允衡狹長的眸子裡,浮起了一絲玩味。
這封信,居然與他此前收到的某幾封信,有了種奇異的應和之意。
薛允衍端坐一旁,看著薛允衡忽冷忽驚的神情,淺墨般的眉舒展了開來,似是在看好戲,一臉怡然。
薛允衡看了看他,難得地沒跳腳,而是將信遞了過來,眸色幽深:“長兄,似是要往青州走一趟了。”
那一筆紙上桃花,可是曾經叫他揪心了許久的,此刻一見這封信,他立刻便想到了去年初冬,他曾在回連雲鎮的路上遇見的那位儒學大家——陶老。
“何鷹,去叫陳先生,讓他將此前的幾封信都帶來。”薛允衡向外喚了一聲,面色十分鄭重。
他未曾料到,那一頁紙上桃花,曾看得他直若入了死境,卻原來是東陵先生早就埋下的伏筆,在去歲初冬,早早寫就。
他轉眸看向薛允衍,狹長的眸子深處,有細碎的光亮一閃而逝,語聲低若微風,喃喃而起:“由我而始,由你而終,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一面說,一面以手指叩擊著桌案,面上的神情時而沉凝、時而歡喜、時而恍然,實是不一而足。
薛允衍此時已然看完了信。
他的反應並不似薛允衡那般強烈,讀罷了信,便伸出了一根修長的手指,指向那信中的某一句,淡聲道:“此信,藏了漢安縣的‘漢安’二字。”
薛允衡早便察覺了這一點,聞言便點了點頭,復又自嘲般地一笑:“我愚鈍,此信之前,東陵先生已有暗示,我卻未曾看清。”
之前的一封信中,曾有“春雲上霄漢,稍安待後知”之語,那“漢安”二字早就嵌在了信裡,而他卻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