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修沉腰坐馬,
雙腿沒入雪泥,雷霆戰刀刀身的光澤微微一黯。
郭遵沒有理會臧修,戰馬白色的四蹄風一般馳過瀝血的雪原,逕直朝月霜馳
去。單看她身邊的衛士,就知道這女子是敵寇的要緊人物,只要殺了她,便能重
挫這群悍匪計程車氣。
月霜絲毫不懼,長劍匹練般捲起,劍身透出耀目的光華,一招伏魔,已經用
上王哲親傳的真武劍。
郭遵滿擬將她一槍刺死,見到她使出的劍法,又改變了主意。鐵槍一沉,由
直刺變為下壓。月霜長劍遞到一半,就彷彿被千斤巨石牢牢壓住,連線運了幾次
力也未能掙脫。
錯馬而過時,郭遵右手張開,一把抓住月霜的胸甲。月霜驚怒之下,抬手挽
起腰側的手弩,朝郭遵射去。
郭遵頭頸微微一擺,閃過弩矢,接著將月霜從鞍上拽起。魯子印暴喝聲中,
雙手各挺起一根長矛,朝郭遵刺來。郭遵鐵槍揮出,不等他變招,便擊在他矛杆
中間,將他雙矛一併砸斷。
月霜被他抓住胸甲,玉頰漲得通紅,雙手擰住郭遵的手腕,一記鞭腿踢向他
腋下。忽然胸口一麻,一股強勁的真氣透體而入,先封住她胸口幾處要穴,然後
透入氣海、石門二穴,將她丹田牢牢制住。
郭遵提槍逼開魯子印,隨手將月霜放在鞍上,坐下的烏雲蓋雪如通人性,倒
退數步,然後朝橫裡一縱,躍出臧修等人的圍攻。
月霜體內數道真氣亂紛紛在經絡間遊走,勉強提起一些,遇到被封的穴道便
即潰散。她知道自己的的修為與郭遵差得太遠,但仍舊不甘心,拚命摧動真氣。
戰場上除了程宗揚手下一支,還有幾支以星月湖舊部為主的隊伍,分散在戰
場各個角落。看到月霜被擒,周圍的星月湖舊部紛紛放開對手,趕來截殺郭遵。
勝利的天平逐漸向捧日軍一方傾斜。
月霜咬緊牙關,竭力衝開被封的丹田,眼前奔躍的戰馬,頭上扎著額帶的僱
傭兵,全副武裝的鐵騎,精赤上身狂呼猛斗的驍騎不斷閃過。忽然刀光一閃,兩
柄雪亮的鋼刀對著自己的脖頸猛劈過來。月霜瞪大眼睛,別人都是捨命與郭遵廝
殺,那個無恥的膽小鬼出手的目標竟然是自己!
郭遵剛擒下月霜,當然不肯讓她這麼被殺,他橫過鐵槍,挑開雙刀,卻見那
年輕人雙刀一展,刀光霍然綻開,使出一輪剛猛之極的招數,攻擊的不僅有自己
剛擒下的俘虜,還有自己的要害和戰馬。
郭遵濃須飛揚,鐵槍連刺,將他的攻勢盡數擋下,接著右手拔出鐵鞭,霹靂
般揮出,將那年輕人的鋼刀一舉磕飛。
程宗揚等的就是這一刻,趁郭遵雙手都拿著兵刃,他握住袖中的匕首,舉臂
擋住郭遵的鐵鞭,然後一把抓住月霜,將她拖下馬來。
郭遵鐵鞭一震,砸在那年輕人臂上,卻如中鐵石,他眉峰微微一挑,左手的
鐵槍隨即劃了半個圈子,朝那年輕人刺去。程宗揚把月霜抱在胸前,轉身腰背一
弓,用背脊硬捱了郭遵鐵槍一擊,然後騰身躍出。
槍尖「篷」的一聲鈍響,卻是刺中了那年輕人背後的盾牌。郭遵策馬欲追,
一名傭兵漢子捨命撲來,吼道:「直娘賊!敢傷副隊長!這是摳我老敖的眼珠子
哇!」
遇上這麼個不要命的狂徒,郭遵也不得不收斂心神,挺槍與他戰在一處,眼
看著那個年輕人幾個起落,消失在千軍萬馬中,他微微皺了皺眉。
程宗揚用背脊承受住郭鐵鞭一擊,一口血幾乎噴出來,他咬牙切齒地抱住月
霜,一路狂奔,朝星月湖軍士的陣列逃去。
月霜咬牙道:「放開!」
程宗揚用盡法寶才把她搶出來,看著她厭憎的眼神,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
叫道:「裝什麼裝!我又不是沒抱過!」
月霜瞪著他,通紅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雪白,片刻後猛地吐了口鮮血。那口血
寒氣四溢,裡面還有細碎的冰晶,落在胸甲上立即凝結起來。
程宗揚瞪目結舌,過了會兒才叫道:「你傻啊!受了傷還胡亂衝穴,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