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說我?”
☆、原來師父你一直都在
那幾人看到歐陽克,顯然是認識他,剛剛酒酣耳熱之際並沒有注意到來的是什麼人,不想不是冤家不聚頭,偏偏在此處碰上了。想到歐陽克的狠毒手段,幾人心中一陣膽寒,暗暗叫苦,直恨為何要在嘴上圖個痛快,反而遇上了個煞神。只是輸人不輸陣,幾人互相看了幾眼,憑著酒後膽壯,叫道:“爺爺們說的就是你這兔兒爺,有膽使那下作手段就不要怕人說你!”
歐陽克冷笑一聲,額上青筋一跳一跳,他自從出了白駝山莊之後,何曾受過如此侮辱,況且出口侮辱他的人是幾個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的小人物?甚至就是他們口中的“徐老大”,他也早忘了這個人。他懶得和這些人多做糾纏,摺扇一揮,就要揉身而上取了這幾人的性命。這幾人說他手段下作,他偏要這幾人受盡毒發的痛苦而死。歐陽克左手一抹,幾根銀針已出現在他手裡,針頭泛著瑩瑩綠光,顯然塗上了劇毒。
石臨風早在歐陽克拍桌子的時候已經長身而起,站在他旁邊。那幾人的汙言穢語也讓他甚是厭惡,試想若是有人這麼辱罵自己,恐怕也要拍案而起,放到歐陽克這個心高氣傲的公子哥兒身上,大概更是了不得的挑釁。此刻見歐陽克馬上就要下殺手,卻是一慌。他在現代社會生活了三十年,法律的束縛已經深入骨髓,對於殺人更是沒有概念。石臨風心想這幾人雖然嘴裡不乾不淨,但是也罪不至死,忙伸手虛攔了一下歐陽克,道:“歐陽,給他們些教訓,不要取了他們性命就是了。”
歐陽克怒極反笑,道:“這幾人如此辱我,不讓他們受萬蛇噬身之苦已經是便宜了他們,只不過是一點小毒,若是扛得過去便算他們逃得一條狗命!”桃花眼一轉,嗤笑道:“你以為這幾個人是什麼好人?也是□擄掠、為害鄉里的人物。”他這麼說,顯然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石臨風深知他本性如此,歐陽克這是已經退了一步,再攔阻下去恐怕兩人之間要生嫌隙。石臨風本身也對這些人多有惡感,當下退了一步,道:“手下留情,歐陽。”
不待他話音落地,幾枚銀針已經激射而出,那幾人翻身倒地抽搐,眼見從中針處一股黑氣沿著血脈執行向上蔓延,幾人發出淒厲的慘叫,不斷在地上翻滾,看得人心驚膽戰。歐陽克卻舔了舔嘴唇,滿足的笑起來。
他笑吟吟地道:“此毒一入血液,就順著血脈流遍全身,讓你有如遭受萬蟻噬咬,痛癢難當,又會讓你神志不清,發狂之下做出些人神共恥的事情。”他搖搖頭,可惜道:“若是你的妻子家人在這裡,才是一場好戲。只是這毒只要你忍過十二個時辰,自然就解,除此之外無藥可醫。忍過之後,小爺我敬你是一條好漢,以往之事一概不再追究,忍不過就只有死路一條。”
地下一人掙扎著從痛苦中漏出幾個破碎的音:“你……狠毒!”
歐陽克冷笑道:“既然敢在我面前放出話來,就不要怪我手段狠毒。”他閒適的一撩袍角,轉頭對石臨風道:“臨風,來坐。”
石臨風對這等武林尋仇的戲碼還未適應,沉默著坐下。孰料剛坐到長凳上,就看到一個人口中不斷流出黑血,卻是隻這一小會兒功夫就忍受不住咬舌自盡了。那人的身體在地上掙動幾下,到底癱軟下來。其餘幾人也紛紛效仿,一息之間,原來還鮮活的幾人都沒了呼吸。
被這個事情一擾,兩個人都沒有了喝酒的興致,只好繼續打馬前行,石臨風始終提不起精神來和歐陽克說話,歐陽克似乎也明白石臨風不欲與他多言,兩人竟是一路沉默著到了客棧。
當天晚上,石臨風想著白日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在這個時空中,生命是如此不值一提的東西,在武林人士眼中沒有法律,完全憑著自己的心意和喜好來決定對人的態度。石臨風深深感到前三十年被教導的東西和這裡觀念的激烈衝突,今日歐陽克的舉動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是很稀鬆平常的,但是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和衝擊。
自從稀裡糊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並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等原本以為快意恩仇的生活——黃家不過是普通人家,拜師之後他又從未踏出過桃花島一步。捫心自問,石臨風知道自己很難像那些土生土長的武林人一般談笑間殺人,但是理智又告訴他,既然他已經到了這樣一個世界裡,那麼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才是正確的,只是殺人是比跪拜之禮更加嚴重的問題,石臨風心下甚是猶豫。
正當石臨風心煩意亂之間,突然聽到一陣簫聲嗚嗚咽咽地響起,纏綿悱惻,入人骨髓,清晰得如同就在耳邊一般。石臨風心中一動,難道是黃藥師?隨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