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梟緩緩站起來。
司馬策走到万俟梟面前站定,淺淺一笑,笑容裡到流露出幾分滄桑與哀思:“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所以你就派人把我擄了來?”万俟梟面色不善。她兇狠的眼神瞪向林景辰。也不是沒預料,早在當初林景辰出現在楚國,而後她追上去卻碰到司馬策的時候她就多少猜到了。現下里只是坐實了她的猜測而已,他們果然是一夥的!
司馬策卻似乎絲毫不在意万俟梟的怒氣,依舊溫和的淺笑:“不是擄,是請。我有特意交代景辰莫要傷了你。”
“我已經受傷了!傷的在這裡,是心!……算了,你們這些禽獸沒有心,不會懂。”万俟梟一副嫌惡的樣子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轉頭就倒進大床裡面,裹住被子假裝睡覺,“我累了,如果你們只是要來告訴我你們是一夥的,那麼你們目標完成了,你們可以走了。不送。”
“呵,這事有什麼好告訴你的,我不說,你也早就心裡有數了,不是嗎。”司馬策好脾氣的在万俟梟床邊坐下,溫柔卻強制的把錦被從万俟梟臉上拽開,“我是來看看你而已,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我……很想你。”
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万俟梟的臉,摩挲她的唇,溫柔繾綣,那是情人間最親密的撫摩。只可惜,兩顆心天各一方,永遠也無法貼到一起。
万俟梟微微蹙起眉,她感到不快,可是她卻也識時務,知道眼下最好不要明面上得罪司馬策,不然光憑邊上虎視眈眈眼神寒冷得隨時會殺人的林景辰,她絲毫不懷疑只要她有點動作林景辰會毫不猶豫抹掉她的脖子。這讓她心裡隱隱的泛疼。從前那樣要好黏得如膠似漆的人,如今站在一起卻咫尺天涯,寒刃相向。
司馬策眼裡手間的溫柔彷彿一潭最溫柔的水一般將她環繞,讓她有種錯覺彷彿她此刻就是天下間最受寵愛的女人,彷彿他愛她愛到縱容願意傾盡所有的地步。那一刻,万俟梟幾乎忘形到忍不住想去問秦羨的下落。但是話剛到喉嚨口,她忽然清醒過來硬生生嚥了下去。在司馬策面前問起秦羨,只會加速秦羨的死亡。万俟梟抿住嘴唇,別過頭去。
司馬策的想念,是毒藥。因為他的想念,她被軟禁,秦羨生死不明,這樣的想念,讓她敬而遠之。她懷念從前的司馬策,不強勢,卻溫柔的司馬策,很懷念。
“王上,請用茶。”突兀的女聲打破司馬策在万俟梟紅唇上種下的魔障,溫柔的光環的被打破,化作星星點點飄落塵埃。清冽的世界,現實還是現實,仇恨就是仇恨,沒有人能逃脫的悲哀。
司馬策回首掃了紅袖一眼,點了點頭,接過茶盞卻沒喝,直接放置到邊側的矮櫃上。邊上的紅袖眼神失落起來。她咬住下唇行了個禮,退至一邊。
万俟梟一眼就看明白了。這紅袖對司馬策有心思。按照司馬策自己的說法,他很想她很愛她,那麼,那麼這個紅袖應該最初就是她的替身,得到了司馬策的青睞,卻不想在一顆芳心落在了司馬策身上之後發現正主兒來了,還被打發來伺候正主,心裡痛快得起來才怪。這也可以解釋當時紅袖初見她的態度為何如此差。情敵麼。
万俟梟不禁多看了一眼紅袖。
紅袖在司馬策面前還是非 常(炫…書…網)溫順恭謹的,她低垂著頭,露出潔白的頸項和圓潤白皙的耳珠。這個女人,很會掩飾,也很有心計。万俟梟在心裡默默給她下了評判。
司馬策來這裡果然如他所說一般只是來看看她,並沒有其他任何出格的舉動,除了傾訴往事,表達對從前的懷念之情外什麼都沒說。更沒有提及万俟梟最想知道的秦羨的狀況。他大約在這裡逗留了半個時辰之後,就被侍衛傳訊說桀龍先生有請給請走了。
下午不多時,万俟梟午休未醒,紅袖推門進來,面色清冷的對她說:“桀龍先生請姑娘去一趟無憂閣。”
桀龍?又是桀龍!万俟梟在中午聽到這個人一句口訊就可以把司馬策叫走之後就覺得此人非比尋常,下意識的就想到從前的桀龍驁鳳,如今桀龍未現,驁鳳身死,這讓她對這個人人口中崇敬無比的桀龍先生多了幾分探究,莫非真是狐清影的對頭桀龍先生?當初一個狐清影就讓她半生顛沛,那麼現在又出現了桀龍……
万俟梟跟著侍衛在長長的走廊上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一直走到一方絢麗的四層竹製閣樓前停下,帶路的侍衛分列門口兩側,彎腰道:“姑娘,到了。”
万俟梟獨自進門,裡面是乾淨的大堂,到處都是竹子編制的傢俱,連牆壁樓梯都是翠綠的青竹。左右兩側有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