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的手。”
石玲擱在被子上的手,死死捏緊,捏成拳頭。
像是恨不得立刻,一拳把我打死的樣子。
我愣愣地看吳沙,看石巖,看何志秦,看常坤。
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這個石玲,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對她不好的事情,以至她對我這般恨,恨到想一拳致我於死地的地步。
吳沙說:“姜恬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情況。”
“什麼時候?”
“她提出要出院遭到拒絕的時候,經常會這樣,有時候能剋制住,只發展到捏拳頭的地步,有時候控制不住,直接就動手打人。她迫切想出院。我們請了別的醫院的醫生來給她會診,他們不瞭解她前後的情況變化,三個小時的精神測試得出的結論,可以出院。所有精神方面的測試她都沒有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跟任何一個正常人一樣正常,甚至比很多正常人都正常,她連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強迫症,恐高症,焦慮症這些都沒有。第二天白天又給她測三個小時,得出來的結論也是沒有問題的,可以出院。但把兩天的測試綜合起來,得出的結論是不能給她出院,因為兩次測試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主體,雖然面對的是同一個人。姜恬也是在那次之後,開始出現暴力傾向的。”
“你想表達什麼?”
“我覺得,石玲也會提出院的要求。我是說晚上這個石玲。”
“我也有這種預感。”
吳沙問:“她沒有跟你提過嗎?”
“之前有提。我也轉達了醫生。而且那次她提出以後,也確實順利出院了。”
“她會不會認為是你重新把她弄進醫院裡來的,所以會有這麼恨你的表情?”
“可能是。可能不是。”
“什麼意思?”
我看著常坤慘笑一下:“她這麼恨我,還有一個可能,是我背上的這個鬼東西。”
石巖嚇了一跳。
吳沙懵著臉,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人皮X案”中所有的受害人背後都被割去一塊面板,換句話說,所有受害人的共同點就是背後的一隻眼睛。
其中一起的兇手是戴明明,她跟陳家塢有關。
另外一起的兇手是石玲,也跟陳家塢有關。
還有一起的兇手嫌疑人是白慈根,仍舊是跟陳家塢有關。
唯一的解釋是:陳家塢有鬼,那些鬼,附進一些到過陳家塢的人的身體裡面,開始進行有計劃有密謀的殺人,殺的都是背後有眼睛的人。
☆、又是一樁人皮X案
我不明白。
一點都想不明白。
背後有眼睛的人得罪了他們?
有殺父滅門刨祖墳的血海深仇?
不然怎麼會在殺人之後,還要挖眼割生殖器?
不僅報仇,還要對方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真有這麼大的仇,那是跟雷夏人有關,還是跟陳家滅門慘案有關?
問題的關鍵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我說是說自己什麼都信。
可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什麼都信的人。
還有眼睛的問題。
我背上的這隻眼睛,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是在進陳家塢以後出現的。到底是什麼時間,什麼原因,使我背上長出這隻眼睛來?
是隻有我一個人有,還是所有進陳家塢的人,都可能有?
之前有想到這一點,太忙,忘了驗證。
我馬上跟何志秦說,何志秦也馬上打電話驗證,他跟常坤也互相檢查彼此背上是不是也有眼睛。
驗證完畢。
只有我一個人背上有眼睛。
只我一個人。
何志秦從沉思中醒過來,說:“不對。不是你一個人。還有於天光!”
對。還有於天光。
我和於天光。
我和於天光的背上都有一隻眼睛。
為什麼?
為什麼是我和他?因為我是他的女兒?
遺傳?
好吧。我就猜你是遺傳。不然還能有什麼別的可能性?
何志秦手機響,接起來,聽了兩句話,皺著眉頭說:“你通知付宇新到現場,專案以外的案子,他負責。”
那邊又說了幾句。
他說:“我知道了,馬上到。”
他掛掉電話轉身跟我們說:“北郊魚塘裡發現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