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光。於巧巧。陳喬斌。於蘇州。
他們是純粹出於好心想拉開黎淑貞?
還是有別的企圖?
會不會像對田明和程莉莉做的那樣,使他們在全然無知覺的情況下,走向死亡?
都有可能。
什麼都只能往最壞的方向想。
☆、他們為什麼那麼吃驚?
有些事情還得認真去想,但茫無頭緒。
茫無頭緒。
付宇新還是坐在我斜對位的位置,隔著一張桌子,隔著有點涼意的空氣,冷眼旁邊的姿態。
我問他剛才黎淑貞在鬧事的時候,圍觀的村民裡有沒有誰的表情不自然,或者有沒有誰有過奇怪的舉動。
他說:“沒什麼奇怪的舉動。但有兩個人的表情不太自然。”
“哪兩個?”
“戴明明和於天光。”
“當時他們是什麼樣的表情?”
“看上去很吃驚。我只是說他們的吃驚表情和別人的表情相比較起來稍微有嚴重一點罷了,不能說明他們有吃驚的表情就不正常。你媽突然跑到這裡來鬧,我也很吃驚。”
戴明明。於天光。
戴明明。於天光。
是什麼讓他們臉上有比別人嚴重的吃驚表情?
某個人?
某件事?
某個細節?
或者是,他們看見了什麼別人沒看見的東西?
都十分有可能。
我低頭亂想的時候,付宇新突然站起身,兩著撐在桌子上,把上身往我面前湊過來,湊得很近,說:“戴明明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的時候,下意識地往警~察臉上看,看見我正盯著她看的時候,把目光避開了。”
這又意味著什麼?
戴明明?
我只看到過照片,還沒來得及接觸這個人。
我很認真地盯著付宇新看,他離我這麼近,近到能聞到他呼吸裡的氣味。
他突然笑了一下,走開去。
何志秦裡打來電話,說程莉莉的狀況很不樂觀,基本已經沒有希望。
何志秦是陳家塢連環命案的主要負責人之一,在局裡坐鎮指揮。
他說:“程莉莉的皮肉正在迅速腐爛,內臟器官完好,意識清晰,甚至血管運作都很正常。局裡已經向各省中西醫界專家,包括生物學界專家尋請幫助,目前還沒有找到可以阻止腐爛的辦法,即使在完全真空的環境下都不能。”
常坤問他:“她現在能不能說話?”
“能。但已經疼到基本上沒辦法說話的地步了。臉部肌肉也在腐爛,止疼針和鎮靜劑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
常坤看著我。
他知道我很難受。
可再難受有什麼辦法?放聲大哭?還是馬上跑回城裡去看她?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怎麼做才對她更好。
真的不知道。
我從常坤手裡接過聽筒,問何志秦:“現在程度怎麼樣?腐爛程度。”
“四肢和腹部全面潰爛,臉部剛剛開始。醫院想了所有辦法,但實在阻止不了。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怎麼會這麼快?不是昨天才送醫院嗎?”
“是的。速度驚人。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有一個醫生當場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