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宇新看著我。
我壓低著聲音說:“假設。假設下毒的是陳喬斌,放頭髮的是於天光!”
“是能這麼假設。”
“對。就這麼假設。假設下毒的人是陳喬斌,他有的是機會,因為我們從來沒能確定某個人的毒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下的,從於巧巧死亡案例來看,那種不知名的毒可以下在面板或者衣服上,只等被害目標自己攝入體內就可以。而頭髮不一樣,頭髮必須得等被害人症狀出現,或者死亡以後,才能放到屍體身上或者死亡現場,而於天光最有機會,他是醫生,村民有什麼情況,自然是先找他,而且當天於成林死亡之前,是他一直試圖給予救治。沒有人比他更有機會了!”
“的確是這麼回事。可為什麼?”
“為什麼?我怎麼能知道?你看看這村裡發生的事情,有哪件事情是有個合理的解釋的?我真找不出來。”
“如果下毒和放頭髮是兩個人所為,他們是同夥?”
“不對。不可能是同夥。如果是同夥,於天光就不可能拆陳喬斌的橋,提醒受害人去大醫院,提醒記者不要再來村裡。他們絕不是同夥。”
“那是什麼情況?”
“讓我想想。想一下。”
站在路邊,死咬著嘴唇想。
想頭髮。
想於天光的眼神。
想他說的一些話。
還有黎淑貞跑到村裡來大吵大鬧那天,所能記起的細節。那時候,於天光所做的動作絕不是加害,而是保護。
他想保護我和黎淑貞。
而且……
☆、越繞越迷糊
而且再仔細回想黎淑貞來山上那天的情況,她跑到村裡來鬧,不在屋裡鬧,偏偏站在大門口,歇斯底里鬧,罵我也就罷了,還連劈我耳光。
我們母女之間相處,罵和爭吵是常事,但自我初中以後,她再沒打過我。
那天的耳光,我起先以為她是真急瘋掉了,怕我死在這鬼村裡,才出手打人。
現在認真想來,恐怕未必是這樣。
恐怕她一是想把我鬧回家去,另外的一層原因,是想著,萬一不能把女兒帶回家,也得把事情鬧大,告訴這村中的某個人,黎緒是她黎淑貞的女兒。
告訴某個人,黎緒是她黎淑貞的女兒!
太有這個可能了。
再往前追溯她從一開始對陳家塢死亡事件的態度,那種超出常人的恐懼感和排斥感,無處不在透露出她瞭解某些情況的意思。
她瞭解些什麼?
她知道兇手是誰?
她知道命案是怎麼發生的?
她在村子裡大鬧一場以後,就再也沒找過我的麻煩,是不是可以解釋為,她達成了她的目的,已經告知村中的某個人我的身份,就認為我必安全無疑了?
那麼那個人,除了是兇手,還能是誰?
只能是兇手,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黎淑貞知道村中誰是兇手,而且那個兇手和她關係非同尋常。所以她到村裡來鬧,鬧到兇手知道黎緒是她的女兒,這樣,她才能夠確保我的安全。
這樣,也就能夠解釋,為什麼在那之後,於天光無論在哪裡看到我,都非常注意我。
那麼,於天光是兇手?
繞了一大圈,把自己繞到了迷宮的中央。
越繞越糊。
我是不是應該馬上跟黎淑貞談談。
或者還是讓何志秦去找她談?
我們走到白米蘭家,正好看見於天光在,他們兩人坐在堂屋裡喝茶,聊天,看上去很融洽。
我們一跨進大門,兩人便收住話,站起身看著我們。
於天光直視我的眼睛,帶著點冷,很淡漠的神情。
如果說這個男人真的是我的父親,我到底應該怎麼面對這個不可理喻的事界。
有一剎那的恍惚。
很恍惚。
付宇新無視於天光,直接開口對白米蘭說:“你收拾一下東西,一會□□會送你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於天光的表情動了一下,把目光轉向付宇新。
白米蘭很吃驚,問:“怎麼回事?”
“沒什麼。安全起見,例行檢查。”
“其他人都檢查嗎?”
付宇新看了看於天光,點頭:“都檢查,分批下山。車子馬上就上來接人,你準備一下。”
白米蘭扭臉去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