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人,突然有一天你意識到他是愛你的,所以才會和你結婚,和你上床,但你卻從未想過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斟酌著語句,卻沒再說下去。她發現說到這裡,她很是詞窮,壓根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描述才是準確的。
杜程程隔了陣子沒說話,時間忽然就變得無比漫長,李漣漪有點煩躁和惴惴不安,最後甚至有掛電話的衝動,那頭才有了動靜,“漣漪,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如何?幸福嗎?”
李漣漪沉下氣想了想,老實回答,“幸不幸福我不知道,但也沒覺得過得不好,這樣的生活我過得挺滿意,很平靜很安寧,”她停了停,思索了片刻,緩道,“至少他牽著我的手去散步時,除了覺得怪異,其實心裡還蠻歡喜的。”那時她還在想,不知顧某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啊?是不是和她一樣的感受?
杜程程嘆了口氣,道,“漣漪,其實我現在在煩惱一個問題。”
“什麼?”
“我曾經很虔誠的向毛爺爺發過誓,這輩子如果能聽到李漣漪同志針對感情問題對我說一句實話,那我甘願自減十年壽命。現在可好,我聽到了,那是不是證明我真的要提前十年去覲見真主阿拉啊?”
李漣漪:“……你現在就去覲見吧。”
也就是說,到了最後,李漣漪還是沒有理清楚對顧方澤心存何念,最後索性放棄不去浪費腦細胞。這東西太過虛無縹緲,她抓不住,只好聽之任之,順其自然。但她也由此明白,顧方澤這個名字,在她心裡確確實實是有一席之地的,他之於她並不是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不過他沒明明白白說出他對她的感覺,那她也不好隨意揣測,那麼大膽奔放不是?
就這麼著吧。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真的挺好。
其實這麼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福媽帶著歐琳走後,顧方澤仍是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他在沙發上坐下,雙腿輕鬆優雅地交疊,也不看她,撐著頤垂眸不知在想什麼,像是要將“沉默是金”四字箴言奉行到底。
李漣漪坐在他對面,面上自若,心裡卻在慢慢竄火苗。你說您老同意不同意都給吱一聲啊,給個準頭不行?就這麼吊著人難受很痛快是吧。
視線無意在一旁停留了下,竟一眼看到茶几上那個白色塑膠袋,她可以清楚的看見那裡面裝著兩個大號的一次性飯盒,似乎還有些水蒸氣附在塑膠袋上,朦朧一片。
原來他一大早就不在,是去買早餐了啊……
這個念頭才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心頓時就像是被那水蒸氣給燻著罩著了,溼漉漉的,還有些熱。
客廳掛著的大鐘滴答滴答響著,沉默了很久,顧方澤才抬眸看向她,說,“為什麼?”
李漣漪撇嘴,反應很快的回道,“還不是你們不同意嘛,我這是無奈之舉。”言畢,又有那麼點心虛,於是她垂下眸不看他,絞著手指頭,靜靜等著他回話。
像是看穿了她的小把戲,顧方澤輕輕笑了下,聽不出什麼意味,“你的算盤打得真是精。”
她琢磨了下,不知他指的是哪一方面,就不敢隨便作答,斟酡了好一陣子,才笑了笑,謹慎道,“謝謝誇獎,我喜歡那孩子,在中國沒有戶口和身份,她連上學讀書都成問題,我見不得這事兒,又不願意肥水流入外人田,所以就……”打住話,她神情很是輕巧,又帶了幾分無奈,好像真的就是這回事。
顧方澤說,“想得挺周到。”
她說,“那是當然。”
他聲音很好聽,柔和平淡,“李漣漪,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這麼孝順。”
話音未落,李漣漪全身僵硬了,陡然抬首望向他,卻見他仍是副沉靜含笑的面容,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悠閒疏懶,氣勢卻好似於眾人之上運籌帷幄,“但收養的就是不比親生的,你這麼做,也不知有多少人會傷心,哪裡還顧得上這麼點小小的喜氣。”
李漣漪騰地從沙發站起來,定了會兒,舒口氣,再開口已是平常的語調,“都八點了,你怎麼還不去上班,總裁老遲到影響多不好?早飯你吃了沒,吃了就快去上班。”她說著,繞過茶几走到掛衣架上取了條領帶,又走至他面前,微微俯下身體,給他系領帶。顧方澤很高,即使她站著而他是坐著的,她也沒比他高多少。
這幾天經過練習,她系領帶的功夫可謂是突飛猛進,可這會兒卻是怎麼系都系不好,手指頭一直在抖,連控制都控制不住,急得她幾乎要冒冷汗,可越是急手就越抖,她都快哭了。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