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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且稱他們為先生吧。”
“我無論如何都要考入前十,讓他們無話可說!”
最後一句話,幹勁十足地轉身回房:“我再去看一會書!”
虞瀅:……
溫杏:……
這都亥時了,還看書?!
妯娌二人面面相覷,孩子太努力了,也是個煩惱。
溫杏道:“弟婦你去歇著吧,過一會我就喊他休息。”
虞瀅搖頭,道:“他未必聽你的。”想了想,走到伏安屋外,朝裡邊說道:“明日再瞧,超過亥時不睡可不長個,你父親與你小叔都是高個子,往後伏家就你一個矮個子。”
裡頭傳出伏安的話:“我再看一會。”
“我可沒騙你,你不信就試試,反正你現在也沒多高。”
其實伏安沒多高,全是以前太勞累所致,後來營養跟上了,才開始拔個。
而現在沒多高,那是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身高似乎是伏安的痛處,在糾結半晌之後,寧可信其有地熄滅了燭火。
虞瀅轉頭朝著大嫂笑了笑:“這不就乖乖歇著了?”
溫杏也跟著一笑。
妯娌二人互道了晚安,各回各屋。
回到屋中,勸人休息的虞瀅,卻是拿出了一個冊子,研墨提筆開始備課。
第一堂課,可不能馬虎了。
不知過了多久,虞瀅放下了筆,揉了揉肩,起身去關窗。
走到窗後,看到天上那圓月,正要闔上窗戶的手放了下來,趴在窗臺邊上賞月。
明月清風,好似一派祥和。
豫章一派祥和,豫章之外卻是波譎雲詭。
千里之外的伏危身著薄甲,也負手望著天上一輪明月。
周毅原部下,在豫章時假扮成武校尉的顧校尉走到一旁,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伏先生這是在看什麼?”
“看月亮。”
“月亮有什麼好看的?”
“睹月思人。”
顧校尉搖了搖頭:“少年夫妻就是甜膩,等再過幾年便會覺得哪哪都不順眼了。”
伏危輕笑出聲,收回了目光,看向身旁的人:“顧校尉倒是經驗之談。”
拿著個裝著水的羊皮囊灌了一大口水:“嘖,我富貴時,她從不說離開,等我落魄後,她日吵夜吵,我索性如了她的願和離了。”
說到這,搖了搖頭:“丟人的事,不說了不說了,且說說明日的事。”
“你覺著明日這仗該怎麼打最合適?”
伏危淡然道:“聽郎將命令便可。”
“你若這麼說,我可就不信了,就你這心思九曲十八彎的,怎會想不到辦法?”
伏危:“確實是沒法子,過溝渠得擋下城牆之上的弓箭,我等弓箭手強攻,必會傷及城外百姓。”
“你覺得,大人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嗎?”
顧校尉搖頭:“自然不是。”
略一嘆氣:“若不打,一直拖著,猴年馬月才能凱旋而歸?”
伏危:“城中糧食便是再充裕,耗他幾個月也能耗死他們。”
實則不然,從封城後到解封,沈太守便暗中運送糧食入城,城中糧食起碼能撐半年。
顧校尉“耗時數月,只怕朝廷會怪罪辦事不力。”
“朝廷不看重百姓性命,怪罪也無法。”
朝廷怪罪不重要,周家宗主不怪罪便可。
顧校尉飲水如飲酒般豪爽,繼而道:“耗數月,不僅是蒼梧城缺糧,我們也缺糧,還是得早早提議郎君派人回去運送糧草來蒼梧。”
消耗戰,糧食實為重中之重。
豫章醫塾書院先按照年紀先分為三個課室。
本打算最多招一百二十人,時下卻有一百八十九人,只能先擠一擠,湊合著用。
院舍為通鋪,多擠幾人也不成問題,唯有課桌椅不夠,有的都坐到了行道上。
因有女弟子,有一間課室立了幾扇屏風,男女隔著屏風而坐。
人數眾多,吵吵嚷嚷的,著實不像一個課堂。
虞瀅提著一個籃子從外入了課室。
課室有一瞬間安靜,眾人盯著她瞧了片刻後,隨即又開始肆無忌憚的談論。
虞瀅抽籤抽到的是年紀最小的班,年紀都在十四五歲左右。年紀最小,不足十二歲的那四個全是永熹堂的弟子。
女弟子也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