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臺上的婦人。
“若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比過我等弟子,那我自然也服她幾分。”
柳先生一笑:“三月未到,這期間郭先生還是收斂一下對那餘氏的不喜之意,省得旁人說郭先生小肚雞腸,心胸狹隘。”
素來好面子的郭先生臉色一沉,但終還是沒說什麼。
柳先生見他沒有再言語,也看向臺上的婦人。
筵席之後,他與這婦人見過一面。
比試一說,便是她先提出來的。
她提出來後,讓他以他自己的名義再與那郭先生提一遍。
她直言指出他與郭先生皆不服她,她想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賭一賭大考,她的弟子是否能入前十。
她的那些弟子,柳先生都是瞭解過的。
年紀最長的,是跟在她身邊學了兩年醫術的侄子,不過十一歲的年紀,這個年紀又能懂得多少?
其餘的不過只學寥寥數月,如何能與他的弟子,郭先生的弟子相提並論?
且不說醫塾中他們二人的弟子都不止十人,就說這些學子裡頭,家中就有做軍醫的,或是家中世代為醫的。
這前十榜無意外,皆由他們這些人所佔據,哪怕弟子天賦驚人,也不可能考入前十。
可她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便一試吧。
如他與郭先生所言,要真有一人入前十榜,他便服她。
臺上虞瀅言畢,便讓其餘三位先生上來說
句話。
開學典禮,被虞瀅玩得明明白白的。
典禮畢,眾人散去。
今日歸家,收拾行李的同時也與家中說清楚,明日一早來學院報到。
幾個弟子往虞瀅這邊尋了過來。
虞瀅與他們道:“今晚休息好,明日再入學,你們縱使有些底子在,也不可掉以輕心,可省得?”
包括伏安在內,紛紛應是。
一同歸家,回到家中,伏安便隨著幾人去學習了。
晚間用了飯,洗了澡後,伏安又出了外院。
天色漸深,遲遲未見他回來睡覺,溫杏無法,只得讓虞瀅陪同去把他喊回來。
妯娌二人未走近倒座房,便見陳明閬的屋子點著油燈,從窗戶看進去,便見入學的幾人和好些個好學的人都擠在一個屋子裡頭交頭接耳,或是蹭油燈看書。
溫杏低聲道:“都這麼晚了還在學習呢。”
虞瀅看了眼屋中的氛圍:“今日入學那麼多人來競爭,能入學的人自是緊張,生怕這來之不易的入學機會沒了。而沒能入學的,為了日後考試還能入學,自是拼了命學習。”
溫杏目光落在兒子的身上:“自我從採石場出來後,安兒就沒讓我為他操心過。”
虞瀅想起一開始認識伏安的時候,他就好似一個小刺蝟,渾身都是刺,用那一身刺來保護自己和祖母妹妹,八歲的年紀,擔起整個家,他的責任感是許多已經成家立室的男人也比不了的。
似乎有人看到了妯娌二人,有人提醒,伏安便跑了出來。
虞瀅走到門外,道:“別溫習得太晚了,省得明日沒精神學習。”
囑咐後,便與大嫂伏安回了裡院。
入了院中後,伏安才問:“小嬸,萬一在三個月後,我們都考不進前十怎麼辦?”
虞瀅腳步一頓,訝異地看向他:“誰與你說的?”
伏安不大高興道:“聽柳先生弟子說的,我和陳副手,還有陳昊,羅程,春芽他們都聽說了,那幾個弟子抬著下巴斜眼看人,好似他們多了不起一樣。”
虞瀅……
難怪他們今晚格外的勤奮。
她本意是拖延之計,讓那兩個人先消停,配合她三個月,能不能進前十她也沒有強求。
配合了三個月,多少都磨合一二,不進又如何?不服又如何?
他們有本事把這院長之位取而代之,便讓他們搶,搶不了,那就繼續認認真真的育人子弟。
虞瀅輕拍了拍伏安的肩膀:“別太有壓力,便是三個月之後的考試咱們沒人進前十,那還有下一個三月呢,不管是何時,後來者居上,也能讓他們無話可說。”
伏安還是耿耿於懷:“不成,我不能讓小嬸被那兩個老頭看不起,我一定要……”
“等等。”虞瀅打斷他,訓道:“什麼叫那兩個老頭?明日之後他們也是你的先生,怎能如此稱呼他們,改口。”
伏安深沉一嘆,少年老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