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布衣怎能再去處理別的事情?
離別的時候,白場主的馬屁當然少不了,蕭布衣為他們馬場討得了便利,實在是最近多年都沒有的事情。這一切不過是因為個蔡穆,這讓白萬山覺得,老天無常,說不定哪塊雲彩有雨的。臨別的時候。白萬山說什麼一定不辜負蕭大人的厚望,以後的日子定然為大隋培育優秀的戰馬,還請太僕少卿沒事常過來轉轉。他說的多少有些言不由衷,蔡穆卻是很捨不得蕭布衣離去。這麼多年,像蕭布衣如此賞識之人實在是難得一遇。若非擔負著養馬的重任,他幾乎想要跟著蕭布衣一起南下。蔡穆對蕭布衣遠比對白萬山要恭敬,這讓白萬山多少有些不爽。可白萬山表面卻還是拍著蔡穆的肩頭道,蕭大人對老蔡你十分器重,以後馬場全靠你了。人際交往就是在虛虛實實之中進行,蕭布衣知道有些人可以交心,有些人應付下即可。這個時代實在是聯絡不便,以後天高水遠,再見能不能活著都是很難說的。
送別之人心情最複雜的當然就是白惜秋了,幾次想要說些什麼,只是見到貝培在蕭布衣身旁,終於還是隻說聲蕭大人一路順風。和蕭布衣認識雖然不過短暫的幾天,可蕭布衣在白惜秋心目中,實在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個男人。聽說蕭布衣要為貝培求醫的時候,她只是想說,蕭大人,你還是把自己先醫了再說吧。貝培可能是身上有病,你卻絕對是心理上的問題!這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你為什麼偏偏喜歡的是一個男人?可她顯然不會說出這些,只是送走蕭布衣之後迴轉房間,捂著被子痛哭一場後,起床覺得自己傷心的莫名。可傷心就是傷心了,很多時候說不出緣由。或許你望著一片落葉,或許你在望著晚霞,或許你只是孤單單地坐在那裡就能有傷感憂愁油然而生,人生太多的機會和錯過。當時的慷慨激昂不能自己,可多年後才發現,大多卻不過是回顧時淡淡的優愁而已。
蕭布衣並不知道白惜秋已經把他看成是神經病,他已經順流直下到了粱郡。
河水湍急,衝不散蕭布衣心中的焦慮。只是他竭力讓裴蓓看到他的淡定,就像裴蓓讓他看到她的若無其事般,到了粱郡,粱郡太守楊汪竟然帶著一幫手下,什麼通守贊務的親自迎接,規格之隆重,實是少見。
蕭布衣應付這種場合倒是司空見憤,席間問及附近有沒有什麼神醫的時候。楊汪很是詫異,問明白緣由後,當下命令手下去尋找本郡的良醫。不過良醫畢竟不是神醫,過來問診的時候都是搖頭,說裴蓓這個病醫治不了。依照裴蓓的性格,很不習慣被個個神醫來觀摩研究般。可是見到蕭布衣最近一段日子胡茬未剃,神色緊張得很是辛苦,不由心疼,索性由得他們。
楊汪倒是鐵心拉攏蕭布衣,只因為都知道蕭布衣現在是聖上眼前的紅人,見找了十數個神醫沒有效果,一股腦的貶為庸醫。群第群力地發動手下獻第。有個主薄倒是見多識廣,說離梁郡不遠有個太平村,那裡面有個姓樂的老神醫,專門醫治疑難雜症,很有口碑。可有個怪脾氣,他看病從不出村,所有的病人一定要親自去問醫才好。楊汪聽了只想一試,暗想自己是太守,蕭布衣是少卿,這兩個牌子壓下來還不讓樂老神醫乖乖地送上門來。蕭布衣卻是有點欣喜,知道有本事才拿架子,這個神醫說不定有兩把刷子。他謝絕了楊汪太守派兵去請的美意,自己親自和裴蓓前來太平村,這才發生了方才的一幕。
孫少方見到孩子坐在泥坑裡面大哭,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翻身下馬,蹲到孩子身邊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你……”
“我不是大丈夫,我不是大丈夫,你弄髒了我的衣服,我娘一定會罵我……”孩子雙腿亂踢,倒是濺了孫少方一身泥水。
孫少方沒有躲閃,卻是哭笑不得,“那怎麼辦,我賠你好不好?”他一伸手,拿出了幾文錢來,微笑道:“這些錢再買身衣服也是綽綽有餘了。你拿回去給你娘看,她一定會說你聰明,不會罵你的。”
孩子半信半疑地接過銅錢,“你說的是真的?”他當然知道這錢的用處,父母辛勞一輩子就是為了這個的。
“當然是真的。”孫少方笑著又拿出了幾文錢道:“你若是告訴我你們太平村的樂神醫在哪裡住,我可以再多給你一倍的錢。”
孩子一把接過,伸手向村子東頭一指,“就在村子最東頭大樹旁,門前有一條黃狗的就是。”孩子說完後,已經從泥水中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向村子裡面跑去,滿是開心。孫少方回頭得意一笑,“蕭老大,沒問題了。”
他和蕭布衣經過並肩生死之戰,早就熟絡了很多,也喜歡和周慕儒等人一樣的稱呼。蕭布衣也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