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他是大量,那我就是小肚雞腸了?”翟弘怒不可遏,推開了單雄信。
單雄信心有慼慼卻不好說,只是打個哈哈道:“大家都是兄弟。翟當家,不如大家回去喝酒,我來做東如何?”
翟弘冷笑道:“單雄信,若是有人想要害你,你可有心情置之不理,卻和別人喝酒去嗎?今日有我沒有徐世績,有徐世績沒有我。”伸手向四周一指。“你們聽我的還是要跟著徐世績走?”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多少都有些覺得翟弘小題大做。翟弘卻不是這麼認為,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刀下死亡的恐怖。他覺得自己這條命可是在刀下撿回來的,徐世績不顧離去的那一刻,他這輩子都忘不了。見到眾人望著自己的眼光,腦袋上驚颼颼的,更是感覺到奇恥大辱,這種奇恥大辱當然無法向蕭布衣找回來,唯有將怒火發到徐世績的身上。
林子旁一時間沒有了聲響。翟弘見到眾人不語,又氣又惱道:“要和徐世績一起的都去那面……”
他還想動什麼心機,徐世績終於開口道:“翟當家,你不用說了,既然你看我不上,我走就是。世績留在瓦崗,只是想要報答翟大當家當年的恩情。既然不容瓦崗,徐世績唯有一走了之。”
他倒是說走就走,單雄信高聲叫道:“世績,有話好商量……”
翟弘卻是搶過手下的一把單刀,上前兩步道:“徐世績,你害我一命,難道想要說走就走,你把這事看的太輕些了吧?”
徐世績緩緩轉身,雙眉一豎,“那你要如何?”
“留下一隻手來。”翟弘回頭望了眼。見到所有的嘍囉都不上前,倒有些底氣不足。
徐世績手按刀柄,嘿然冷笑道:“翟當家,徐世績做事問心無愧。你既然不容我,我是無話可說。也是不想辯解,只是清者自清,徐世績自問這些年來對得起翟大當家。你讓我走可以,想要我手,親自過來取好了。”
翟弘見到他手按刀柄,不怒自成。沒有上前,反倒後退了一步,回頭怒喝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徐世績有錯難道不能責罰?你們今日誰砍了徐世績,回山寨我宴告大當家,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卻無勇夫,實在是因為一來徐世績在瓦崗眾人心中頗有威望,再者說徐世績武功高強,誰都不想上前去送死。
徐世績手按刀柄,不望眾人,只是盯著翟弘,良久這才長嘆一聲,“世有不虞之譽,世有求全之毀,可嘆我徐世績也有今日!”
他說完話後,轉身大步離去,再不回頭,夕陽一照,拖出個長長的影子,逐漸遠去,滿是落寞!
第一百七十一節 我娶你
通濟渠從宋城向東南而下。流經不遠就是入了粱郡境內。粱郡向東十數里有個太平村,一直以來因為地處偏僻,依山傍水,少有匪盜,向來民風淳樸。
這一日村頭的幾個孩童正在撅著屁股玩著堆泥巴的遊戲。路的盡頭現出了幾個身影,都是騎著高頭大馬,看起來很有身份。孩童無知無畏,好奇地望著為首的一個騎白馬的人。孩童與其說被人吸引,不如說他們是被那匹馬兒吸引。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俊之馬,渾身勝雪,看起來一塵不染般。村子中的朱大戶家中也有幾匹高頭大馬,平日沒事的時候,朱家的小子總是騎出來炫耀。可是和這匹馬一比,孩童們雖然不算太懂,也知道眼前這匹馬兒是好的。
一個小孩懵懵懂懂,站起來湊上前去想要去摸摸白馬。旁邊一匹馬上身著武士服的人呵斥道:“小孩,小心馬兒踢你。”
小孩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泥水中,弄髒了衣服,不由哇哇大哭起來。
呵斥那人反倒嚇了一跳,騎白馬的人搖頭道:“少方,你何苦嚇他?”
穿武士服的當然就是衛府親衛孫少方,騎白馬就是蕭布衣。他身邊馬上的人兒就是裴蓓。裴蓓人在馬上,腰身繃得筆直,可細心的人能看的出來,她已經很是疲憊。只是無論如何,裴蓓還是不想彎腰,她希望心上人見到自己的無恙,見到自己的笑,她從來不是那種希望得到特殊照顧的人。
其餘的人還有阿鏽周慕儒。劉江源和張慶也在,他們此行過來不是為了馬場,只是為了求醫。
蕭布衣在清江馬場並沒有呆上幾天,在處理完蔡穆的事情後,他已經覺得沒有必要停留。雖然時日還早,趕到江都要不了多長時間,可他卻已經不準備去巡視別的牧場。現在在他看來,牧場的事情都可以便宜行事,可裴蓓的病情卻是日益不妙。雖然裴蓓說讓他儘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隨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