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對他恨之入骨,無奈地笑,“他恨我。你的話我也會傳到,你儘管放心。”
他言語平淡,卻能給人相信的力量,水靈又是沉默下來,半晌道:“你,要走了嗎?”
“我不走。”蕭布衣輕聲道:“我會陪著你和老三!”
水靈輕嘆一聲,又是咳嗽一陣,“謝……謝……你,就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初升的……太陽……我若是能好……定當勸父王。草原是草原……中原是中原……中原也有好人……可我卻……”
她斷斷續續的說,卻是不停地說,蕭布衣知道她心中還是害怕,也不離開,只是陪她說話。可她說的慢慢的累了,慢慢的沒有了聲息,蕭布衣立在帳外,神色木然。
太陽還是高照,可看起來水靈和老三都已經堅持不了幾天。
他一直又立到了夜晚,這才想要回轉氈帳,無論如何,他都要留足十日,可看眼下地情況,老三和水靈能否活過今夜都是難說!陡然間聽到遠處馬蹄聲急勁。蕭布衣霍然轉身望去,只見到兩騎從遠處飛奔而至,雪屑飛濺,馬蹄翻飛,當先一人卻是蒙陳雪!
蕭布衣心中大急。高聲喝道:“雪兒。不要過來。”
馬兒長嘶聲,蒙陳雪已經遠遠勒馬。大聲道:“蕭大哥,你沒事嗎?”
她看起來容顏有些憔悴,好似這幾日也是沒有怎麼休息。
蕭布衣沉聲道:“我沒事,蝙蝠沒有通知你們嗎?你過來做什麼!”
他口氣滿是嚴峻,卻是因為關愛太切地緣故,只怕蒙陳雪也染上瘟疫,那實在會讓他痛不欲生。
蒙陳雪下馬,遠遠道:“蕭大哥,我想來看你,可只怕你說我不懂事,這幾天不能前來。可我請到了個神醫,他說認識你,可以治瘟疫之症,我這才帶他前來。”
蕭布衣心頭狂震,早看到蒙陳雪身邊是個道人,仙風道骨,臉色紅潤,記憶中卻是從未見到過此人。
“閣下何人?”蕭布衣揚聲問道:“要知道這瘟疫流毒甚廣,若無十足的把握,切不可自誤。”
他想相信這道人真能治療瘟疫,可又怕這不過是騙子,多誤了幾人的性命。
道人一直凝望著蕭布衣,雙眸炯炯,聽到蕭布衣問話,微笑道:“貧道孫思邈!”
貧道孫思邈雖然只有五個字,可落在蕭布衣的腦海,卻如同晴天霹靂般。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孫思邈會來這裡!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藥王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到了草原!
只是,孫思邈怎麼會這個時候到了草原?
他只怕這是做夢,饒是沉凝,卻也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可感覺到絲絲肉痛,這才相信不是夢。
他雖驚喜,卻還是謹慎道:“久聞藥王之名,可不知你……”
他並不上前,只是遠遠拱手,孫思邈笑起來,“我聽大鬍子說你不差,現在看起來果然不差。”
“大鬍子?”蕭布衣只是一想,就驚喜道:“道長是說張仲堅張大哥嗎?”
孫思邈微笑道:“除了他那個大鬍子,我認識的大鬍子倒少。”扭頭望向蒙陳雪,孫思邈輕聲道:“你體質不佳,帶我到這就好,這裡戾氣甚重,若是侵入你體內,治療起來也是麻煩,你還是迴轉吧。至於我說地驅除戾氣的方法,族內每次要做三次,切不可大意。”
蒙陳雪有些不捨,蕭布衣揚聲道:“雪兒,聽話,一切按照道長地吩咐。”
蒙陳雪點頭,終於上馬離去,孫思邈卻是緩步的走近,看到三頂帳篷,問道:“有幾人病了?”
“兩個,一男一女。”蕭布衣見到孫思邈走近,擔心道:“道長,我不知道自己有病沒病,你說這裡戾氣重,難道你……不怕嗎?”
孫思邈伸手一指火堆,含笑道:“這火中可有戾氣?”
蕭布衣搖頭道:“多半沒有吧。”
“火中沒有,只因為火中沒有適合戾氣存活的條件,腐臭的池塘多有蚊蟲,而清水卻是不會滋生,只因為條件不同。”孫思邈望了眼蕭布衣,“你得習易筋經,屬純陽之體,戾氣輕易不能入侵,就算侵入也是不能停留,不然我早把你趕出這裡了。”說話的功夫,孫思邈伸手自懷中掏出幾片葉子,先進入了一個帳篷,卻是老三地所在。
他雙手用力一搓,葉子化成齏粉,淡淡的香氣散發出來,“這是零陵香,可祛風寒,闢穢濁,這帳內穢濁太重,不利病人。”蕭布衣卻是趕快點燃了油燈,帳內本是昏暗,老三昏迷之中,見到光亮,聽到腳步聲,不由大驚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