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靈凝視著那在月下獨行的身著鎧甲的背影，即使在疲憊中，也顯得那麼瀟灑那麼英挺。

她不由自主追了上去。“欸”喚出半聲，又停住了。有些後悔，在那次強吻之後。就該保持距離，冷漠對待才對呀。只是，為何見他連日混戰之後的疲憊，卻忍不住想要撫慰他呢？只是關心戰事，心繫戰事，對嗎？

他停住腳步。緩緩回頭。精雕玉琢的完美五官浮現玩世不恭的笑容，邪魅的桃花眼射出千萬種琉璃的光芒，他緩緩移動腳步，步步逼近：“為什麼叫我？為什麼追來？為什麼理我？”那曖昧的語氣，曖昧的神情令獨孤靈恐懼，她步步後退，退至一棵大樹下，粗大的樹幹攔住了退路。

她背靠著樹幹，忍不住呼吸急促，心臟劇跳。“你知道剛才我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離開嗎？你為什麼要叫住我？你知道理我會有什麼後果嗎？我怕我會控制不了自己。”他啞著嗓子低吼，

伸出雙臂按在樹幹上，將她圈在懷中。

獨孤靈身子一蹲，機靈地從他腋下鑽了出去。回眸嗔道：“你真是大變態，明知我是男子，卻說得這麼曖昧，不怕惹人笑話嗎？”

“是嗎？你是男子。那好，我這樣你應該不介意吧？”他忽然伸手攥她入懷，另一隻手卻襲上了她的胸。

“啊！”獨孤靈一聲尖叫，用力拍掉他的魔爪，一巴掌就摑在司徒羽的俊臉上，“該死的，你這可惡的傢伙，我的確不該理你，你該被千刀萬剮！”

司徒羽撫著熱辣辣的俊臉，唇邊勾起譏誚戲謔的笑：“你不是男子嗎？大家都是男子，摸個胸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這麼在意，恰好證明你是一位小女子，如假包換的小女子。”

獨孤靈一愣：“我”她無言以對，漲紅了臉，默默低下頭。如一顆石子投亂了心湖，難道他早已知道了？那日他之所以強吻她，是因為他早看出來了嗎？這麼想著，小臉更紅了。

司徒羽抬起了她的小下巴，喃喃道：“而且，是一個絕色脫俗的小女子。”桃花眼含著無限的深情，令獨孤靈忍不住要淪陷進去。那酡紅的麗顏似粉霞般，令司徒羽難以抗拒，他緩緩低下了頭。眼看就要碰觸到櫻唇，獨孤靈突然推開了他，微微喘息著：“不，不可以這樣！”

“為什麼？”司徒羽俊臉一沉，陡然厲色道：“是因為那個總是想抓你回去的男人嗎？他，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情人，對不對？”

他，誤會了！可是，就讓他誤會又如何呢？即使不是楊傲，她的確也是一個已經婚配的女子，不是嗎？任何的心猿意馬，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對！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所以，不要纏著我，不要再對我做親密的事。我，是一個已經婚配的女子。你我絕無可能。”

“能告訴我你的真名嗎？”司徒羽熾熱地盯著她，帶著一種桀驁不馴目空一切的神情。

“獨孤靈。”

“獨孤靈，我記住你了！”司徒羽驀然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獨孤靈悵然若失地凝視著他灑脫不拘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忽然，司徒羽轉回頭，又恢復了那玩世不恭的態度，壞笑道：“獨孤靈，其實你的胸部不小，何必委屈它們？這樣綁著很難受吧？明天起，還是恢復女裝吧！其實，女裝更方便。本官可不想那些傷患仗著自己的傷勢肆無忌憚吃你的豆腐。著女裝，也讓那些人忌諱些！”

“你”獨孤靈氣結，漲紅了俏臉。

司徒羽大笑，終於消失在地平線。

☆、第17章　美若天仙

入城三日誰都不曾好好休息。今夜，敵軍退去，總算迎來一個安寧的夜。然而，也許是疲倦至極反而無法入睡，也許是惦記司徒燕的傷勢，也許是剛剛被某人非禮識破了女兒身份，總之，獨孤靈翻來覆去，心亂如麻，折騰半個時辰後總算淺淺睡去。

睡得是那麼淺，淺得身子像飄浮在海面上似的，半夢半醒之間，恍惚來到了戰場，聽鼓聲喧天，衝鋒的馬兒倒了，士兵被馬兒踩成了肉泥，血流成了河，屍體絆住了前行的腳步，一具一具高高疊起。

司徒羽在血雨腥風中廝殺，“嗖”，一支冷箭突如其來地射中他的胸口，“不，不要，司徒羽，不要，不要死，司徒羽”她驚叫著，然而定睛一看，那中箭之人又幻成了司徒燕。“小燕子”她駭呆了，她不是剛剛幫她包紮過，為什麼她還在這裡？她掙扎著，不，不，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她終於驚坐起來，全身直冒冷汗。她喘息著，睜開美眸驚慌四顧。柔柔的帳縵隨風飄拂，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