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支箭羽插在她的胸口,身子慢慢地向後仰,司徒羽迅疾衝過去抱住了她:“小燕子”
司徒燕含著歉意的微笑,嘴角掛著悽豔的血絲:“哥哥,別罵我,我只是想幫你”
她的話,她的笑都令他疼惜。司徒羽的怒氣只能衝著疾奔過來的沈心發洩:“你幹什麼去了?本官交待你的任務主要是看管小燕子,而不是打仗”
“不哥哥別罵他,都都是我的錯,別叫我不不安。”懷中的小燕子情緒激動了起來。
司徒羽立即斂聲,不再說什麼,抱著她直奔下城樓,回頭對沈心喊:“別跟來。現在你的主要任務變了,這裡交給你,要確定敵軍確實撤退了。然後收拾殘局,不可鬆懈防守。有任何情況來報。”
“是!”沈心只得懊惱地領命,眼睛焦慮地盯著司徒燕那蒼白的俏臉。
州衙的役房闢了一塊養傷區,在城樓上受傷的將士全都被運送到這裡療傷。睢陽城裡大部份的大夫幾乎都集中在這裡,從早到晚忙碌不停,不斷有傷者送來,又不斷有稍癒合者咬著牙上了戰場。
“大夫!大夫!快救救她”司徒羽抱著司徒燕十萬火急地衝了進來,四處尋找大夫的身影。
“大人,把小燕子交給我吧!”如黃鶯出谷般悅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司徒羽的心陡然劇跳,猛一回身,那張絕美脫俗的小臉,帶著關切小燕子的緊張神情,真的出現在眼前。
“你”自入城後,連續三日忙於密集的戰事,他幾乎見不到獨孤靈的倩影。
城牆上,出城迎戰的軍隊裡,州衙議事大廳處處見不著她的蹤影。曾經緊張過,擔憂過,然而每每剛想打聽她的訊息,又有戰事滋撓。他總在作戰時,頻頻安慰自己,她一定平安無事。就算害怕,就算貪玩,總比上戰場送死好。他不願意司徒燕冒險,當然也不願意獨孤靈冒險。
可是現在,他突然見到了她,發現原來她在這裡,心中的震撼無法形容。她捲起袖管,露出雪白的酥臂皓腕,鬢邊冒著細密的汗珠,衣裳沾著血汙,微微喘著氣,種種跡象顯示她正在緊張地工作著。
她似乎看出了他眼底的疑問,莞爾一笑:“是,是我。跟我來吧,把她放在這榻上。你放心,我的醫術,一定比我的武功高明。”
司徒羽情不自禁跟了過去,依言而行,視線卻不離她的倩影。獨孤靈細心地拉過一道簾子,將司徒燕與其他傷者區隔開來。畢竟,司徒燕是女子,箭傷的部位又在胸口。
“你迴避一下吧。”
司徒羽點頭,退了出去。他,守在門口,仰望朗朗藍天,悠悠白雲。
“嘶拉”一聲,獨孤靈撕開了司徒燕胸前的衣裳。早前陷入昏迷的司徒燕驀然清醒過來,驚駭地護住自己的胸口,“不”她盯著獨孤靈,眼中閃過一絲羞澀,一絲恐慌。
獨孤靈忽然記起自己已化名為“獨孤幻”。
她苦笑著,取下了束髮的竹簪,一溜美麗如瀑布般的長髮光滑地流洩下來,司徒燕驚呆了:“你,你是”
獨孤靈微笑著點頭。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表白身份,否則司徒燕怎麼肯配合治療呢?而鑑於司徒燕受傷的部位,放眼整個醫療區,也惟有她適合為司徒燕療傷。
司徒燕眼神閃過一絲失落,眼中泛著晶瑩的淚光,輕聲問:“能告訴我你真實的名字嗎?”
“獨孤靈。但請你別把這秘密說出去,好嗎?包括你的哥哥。”她一邊說,一邊迅速盤起髮束。
司徒燕嘆息著點頭,俏臉滿是痛楚的表情,又陷入半昏迷之中。獨孤靈迅速地為她解開衣裳。酥胸半裸,箭頭沒入一寸有餘,這個部位離心臟是那麼近,獨孤靈倒吸了一口氣,緊蹙顰眉。
她燃起酒精燈,準備好熱水,紗布,毛巾,小刀,然後開始投入緊張的工作
☆、第16章 魔爪襲胸
當獨孤靈筋疲力盡地步出役房,已是夜色深沉,月上中天。月光柔柔地披灑下來,柔風徐徐地迎面吹拂,令人精神為之一振。鬢邊淋漓的香汗被這和風一吹,也在瞬間揮發殆盡。
“怎麼樣?”沈心急急迎了上去,司徒羽默默跟在身後,臉色是難得的凝重與擔憂。
獨孤靈露出疲倦的笑容:“箭傷離心臟太近,有點危險。所幸處置及時,今夜且守著,若傷口無發炎跡象,便無礙了!”
“我來守!”沈心斬釘截鐵道,“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司徒羽似笑非笑,那雙妖魅的桃花眼略顯疲憊,他拍拍沈心的肩膀,長長嘆了口氣,回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