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怕,自從建成之日起,光耀之都菲爾梅耶從未陷落過!。”
這通鼓舞士氣的講話算不上成功,因為軍士長本人的心裡也忐忑不安,以至於聲音顯得有些走調。他的手下士兵更是沉默無語,只是用蒼白的目光看向城外,凝視著數公里之外的北境聯軍營地。
北境聯軍首領之間發生的爭執時間不長,但是對於菲爾梅耶城頭的守軍來說,卻稱得上是一次煎熬。他們幾乎是數著自己的呼吸來計算時間,由於在陷阱發動之後的幾分鐘之內,聯軍營地出現任何反應,許多守軍士兵紛紛鬆了一口氣,認為在獅鷲領主出事之後,北境聯軍已經變成一團散沙,不會再有進攻的**了。
不僅王都守衛軍的普通士兵有了這種想法,甚至連不少軍士長和統領的心裡也都有了同樣的念頭,無論那個名為談判實為陷阱的做法如何卑鄙無恥,揮軍進攻王都也都稱得上是一種瘋狂的行為。這不僅僅因為菲爾梅耶具有堅固的城防和充裕的防守力量,更是因為進攻王都這種行為顯然觸犯了國王陛下的威嚴,與豎起叛旗無異。
而且在失去了能夠凝聚人心的靈魂人物——獅鷲領主之後,北境聯軍的上百位領主必然會因為權勢而出現爭奪,甚至四分五裂,分崩離析……
嘹亮淒厲的軍用號角聲突然響起,“嗚嗚嗚嗚——”聲音桀驁不馴,宛如來自極北荒原的寒風一般令人不寒而慄;緊接著是更加低沉也更加有力的咚咚巨響,十幾面行軍鼓同時敲響的時候,似乎連腳下的大地都在為之顫抖。在王都守軍的駭然目光下,一隊又一隊的北境聯軍士兵在旗幟的指引下離開營地,面向著菲爾梅耶緩緩列成了宛如鋼鐵巨拳的厚實陣容,書迷們還喜歡看:。
“仁慈的父神在上,他們居然真的想要進攻王都!”一名軍士長用變了調的聲音說。
“瘋了,這些人都瘋了!”另一名軍士長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他們難道以為憑藉著這麼一萬多人的軍隊,就可以撬開光耀之都的大門嗎?”
“都給我閉嘴吧!”王都守衛軍的副統領洛山達爵士口氣嚴厲的怒吼一聲,蹣跚走上城牆。他的膝蓋在上次戰鬥的時候中了一箭,幾乎將膝蓋骨直接掀翻,雖然經過了光耀大聖堂牧師的神術治療,卻依然需要拄著代步的柺杖才能走動。
當然,為了酬答洛山達爵士英勇奮戰的功績,勞爾大公將基辛格勳爵死後留下的副統領位置交給了他,同時讓他負責指揮守衛王都北門的全部部隊。這些部隊包括整整四個千人隊的王都守衛軍和一百多名王都貴族騎士,如果按照通常攻城守城雙方的實力對比而言,北境聯軍根本別想佔到絲毫上風,甚至被王都守衛軍全部消滅在城牆下面都不是稀奇的事情。
然而洛山達爵士並沒有絲毫輕鬆的感覺,他可能是王都之中最為了解北境聯軍實力的指揮官了。在從勞爾大公手中接過副統領權杖,同僚們紛紛露出羨慕表情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得蒼白無比。
“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那些北境士兵難道是來談天說地的嗎?”洛山達爵士的怒吼像是鋼刀一樣落下,切裂城頭的僵硬氣氛,“全都給我行動起來,吹響號角,敲響警鐘,準備戰鬥!”
站在他身邊的傳令官如夢方醒,急忙拿起斜挎著的軍用號角湊到嘴邊,用他最大的力氣吹奏起來。“嗚嗚嗚嗚——”號角的聲音響徹菲爾梅耶的上空,然後是警鐘長鳴,狂野而急促的聲音彷彿在哀嚎著什麼。
號角聲意味著戰鬥將臨,王都北門城頭上計程車兵立刻行動起來,瞭望塔上的射手把一張張十字弓都裝好了箭矢,士兵們將一柄柄長矛和戰斧都放到了最為方便取用的位置;負責操作投石器和弩車計程車兵急匆匆的向著那些戰爭機械快步跑去,一面跑一面向著城外張望,其他書友正常看:。
“看吶,那些北境人在做什麼?”重新用石頭修建起來的瞭望塔上有個聲音大叫起來。
“諸神在上,誰能告訴我,他們推出來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兒?”一名軍士長也叫了起來。
“好像是船?多可笑,那些北境人正在把船頂在頭上前進。”另一名軍士長髮出了一陣粗魯的大笑,隨後更多的聲音也加入進來。
“真的是船啊!”
“北境人懂不懂得,船是要在水上航行的啊?”
“他們那裡終日寒風凜冽,恐怕連腦漿都凍上了吧?”
陣陣鬨笑的聲音之中,只有洛山達爵士感覺冷汗正在從背上滑落,他揉了揉眼睛,儘可能的把身體探出城牆垛口。當他看到那些船上蒙著厚厚的生獸皮的時候,很快就憑藉著經驗發現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