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心中的厭惡不言而喻。
君安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分明有笑意滑過,周圍的眾人更是竊笑不已。
月國皇子的教育中,聲樂只佔很小的一部分,只為了培養皇子們的興趣和皇家氣質。一個月只有一天在御花園內上課。
現今教授聲樂的人,是皇室御用第一樂師蕭闌。蕭闌有趣地看了訾槿一眼,微微一笑,信手撥琴。
訾槿被蕭闌那善意的一眼,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她似鴕鳥一般趴在琴臺上,閉眼聽著那柔美到讓人心醉的曲子。
樂聲潺潺如流水,時高時低流入在園內的每個人心裡。
蕭闌並不是絕美,訾槿卻是從來偏愛儒雅書生味比較重的男子,在現代來說就是帶眼鏡的斯文敗類。
蕭闌三十有二的成熟年紀,剛好符合訾槿前世的擇偶條件。訾槿想著若是自己不死,是否也與此種男子成家生子呢?
聽著如此華美的樂聲,訾槿想象著一家三口外出郊遊的幸福生活,頓時迷醉萬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突然一陣魔音穿過,驚得訾槿隨手將桌上的瑤琴一把推了出去,掉在了地上。一時間整個課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訾槿遲鈍地抬起眼眸,上座的帥哥蕭闌,不知何時換成了太子那豬頭腦,而那刺耳的魔音恰恰還是那豬頭髮出的。
君凜鐵青著臉狠聲問道:“訾卿家對本宮的琴聲有何見解?”
訾槿面色異常嚴肅,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君凜一個手勢,喜寶立即為訾槿奉上筆墨。
訾槿呼了一口氣,面色凝重思,考良久方才下了筆,寫完收工。
喜寶面如土色地猶豫了片刻,為難地望著訾槿,又看了看君凜鐵青的臉色,不敢作聲。
君凜青著臉,咬著牙發出一個字:“念!”
喜寶一副從容就義的赴死狀,大聲讀道:“撕心裂肺!”
一時間,整個課堂發出“嗤嗤”笑聲,有些人肩膀抖動。
君凜額頭上的青筋抖動,臉色忽白忽青:“來人……”
“太子殿下,訾槿年紀尚小,又不懂音律,殿下不必為此動怒。”君安拱手急道。
君凜看也不看君安一眼大喝一聲:“來人!”
“太……太子……殿下,臣弟願……願彈奏……彈奏一曲,為……為訾槿……賠罪。”
太子君凜繃著臉“哼”了一聲。
君赤用還在發抖的手撥弄著琴絃。
清脆琴聲略帶顧忌地起音,其中跌跌蕩蕩,直至中間顧忌之色方見少了許多,一時春暖花開水光山色。
君赤精緻的小臉因認真而閃閃發光,嘴角因自信而輕輕上揚,眼角閃過微微的喜色。
曲終,眾人沉醉。
訾槿猛地站起身來,大力地拍著手掌,挑釁地斜了太子一眼。
君凜的面色忽紅忽綠忽青忽白,他惱怒地瞟了君赤一眼,憤然轉身疾步離去。
身後傳來訾槿囂張的笑聲……
金鑾殿御書房內。
“他怎麼寫的?”宣隆帝嘴角含笑,笑意直達眼底。
“回皇上,他寫,撕心裂肺。”
“哈哈哈……哈哈……”宣隆帝終是壓抑不住笑出了聲音。
“太子殿下異常生氣,二殿下求了情,太子殿下卻未鬆口。後來三殿下給其求情親自彈奏了一曲,太子殿下才肯罷休。”
“噢?那君赤彈得如何?”
“回皇上,蕭闌對他讚不絕口。”
“君赤這些日子住在太平軒,可有習慣?”
“三殿下在太平軒內與訾槿同吃同睡,訾槿對他宛若親兄弟般,二殿下也經常造訪太平軒。”
“是嗎?”宣隆帝眉頭微微挑起,若有所思地問道。
“訾家雙胞胎對二殿下,亦是死心塌地。”
“知道了,下去吧……”
訾槿與君赤一起回到太平軒,心情一直處於高亢興奮狀。
進了書房,訾槿立即從自己的秘密小倉庫,把所有中秋那日從內膳間偷來的,沒有吃過的所有的點心通通地拿了出來,放在君赤面前。
君赤看到訾槿從書櫥中端出各式各樣的點心,頓時傻眼。
訾槿眯著一雙月牙眼,將一塊自己最不愛吃的芙蓉糕,放在君赤的嘴邊。
君赤呆呆地張開口咬了下去。著實不怪君赤反應遲鈍,估計他怎麼也不能接受在書櫥之內放點心,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