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隆帝木納地將頭轉了過來,盯著托盤上的碧綠色宮牌良久,突然發瘋般地將托盤打翻嘶喊道:“滾!給朕滾!全都滾出去!滾……滾出去!……呵呵……哈哈哈……想誰伴駕……想誰伴駕?……諷刺朕嗎?……諷刺朕嗎?”
執事太監面露難色,恐慌不已地退了出去。
宣隆帝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東西,將它護到心口,目光毫無焦距地吶吶低語:“我定要幫你將失去的奪回來……他們個個狼子野心你明是知道,卻為何還要選擇如此的結局?為何這樣?為何獨留我一個……看著你的東西四分五裂……訾吟風!……”
宣隆帝念著訾吟風三字之時,原有的痛苦與絕望之色,被那滔天的恨意淹沒。
宣隆帝將那琉璃珠子攤在自己面前,微微地笑了起來,中秋的夜冷得淒涼冷得徹骨。
神女轉世 原為蒼生 數世問情 應劫而生 前塵往昔一場夢(一)
前塵往昔一場夢(一)耀辰年間延載四年女帝七歲
“君贏!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讓為父怎能容你?”君氏族長面露痛苦之色,眼中卻有精光閃過。
“父帥……你……”君贏滿身傷痕,衣服早已破敗不堪,顯然是經過一場大戰。
“閉嘴!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君氏族長哪容得君贏在年幼的延載女帝面前狡辯,殺機頓顯。
稚氣未脫的延載女帝此時卻是表現得冷靜萬分,她淡淡瞟了一眼君氏族長:“君贏偷盜軍符滋事重大……”
“臣全當沒生過這個逆子!”說完手掌就要劈了下來。
君贏眼眸之中浮現出絕望悲痛之色,他萬想不到自己會死在從小最崇敬之人的手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延載女帝突然將手中把玩著的翡翠珠子扔了出去,阻擋了君家族長的殺手。
“既然君將軍已不想要他,便將他送於朕如何?”延載女帝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皇上……偷盜軍符罪無可恕……這怕不妥吧?”君氏族長眼中閃過一絲情緒,面露難色。
“偷盜軍符罪誅全族,若是你將他送於朕,朕便不再追究。君將軍以為如何?”
“臣謝皇上不究之恩。”
“下去吧。”
君氏族長複雜地望了一眼呆跪於地上的君贏,略帶不甘地退了下去。
延載女帝見君氏族長已退下,蹦跳地來到君贏身邊,活潑之色盡露。她,狡猾地一笑:“君家小三,如今,你做朕的影衛可好?”
君贏茫然的眸子有了焦距,他望著延載女帝純真無暇的笑容,頓時覺得縱是百花齊放也比不上這樣一個笑容。他對著那似是有了魔力的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
君贏露在外面的肌膚之上,滿是各樣的傷痕。
延載女帝清澈的眼中透露出許多的憐惜:“既已是朕的影衛,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以後朕也絕不會讓君家的人欺凌於你!”
君贏腦中一直迴盪著: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
延載四年秋,那個如初春般溫暖的秋天,十一歲的君氏族長三子君贏失蹤,從此下落不明。
七歲的延載女帝從此多了個從不離身半步的影衛。
延載十年,君氏一族兵權被收回。君氏族長其長子與二子,死於非命,死因不明。
延載十一年,風光數年的君氏一族開始沒落……
神女轉世 原為蒼生 數世問情 應劫而生 正是兩小無猜時(六)
正是兩小無猜時(六)月國宣隆十三年冬
訾吟風所帶領的二十五萬月國軍,大勝耀國四十萬軍隊,收復城池一座,逼耀國軍退後五百里。
宣隆帝大喜,賜上將軍夫人為二品夫人,賞黃金萬兩。
雪後的御花園,銀妝素裹,少了百花鬥豔的熱鬧,多了一分悽美薄涼之色。
御花園的一大片空地上,積雪已被宮人打掃乾淨。九張琴臺端正地排在空地上,每張琴臺上都放置了一臺香爐與一架瑤琴,十幾個炭盆將那片空地圍得暖如春日。
最角落的一張桌子,訾槿正端著瑤琴仔細研究。
“槿哥……哥,你這是……做甚?”訾槿將古琴當吉他拿著的古怪姿勢,讓君赤不禁問道。
君赤話落音,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訾槿奇怪的動作。
訾槿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小心地將瑤琴放好。
君凜鄙夷地瞟了一眼訾槿,輕“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