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到,不妥。”少年眉宇之間有淡淡的焦急之色。
訾槿看了看少年身上的衣袍和手上的傷:“那你隨我回去,我給你上藥。”
“被人看到……”少年低下頭,悶悶地說道。
“不怕,我那裡沒人去的。”
少年側著頭看了訾槿一會,似在沉思,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訾槿拉著少年,趁著黑天悄悄地走進了未央宮。突然一個白影閃過,訾槿不及防備,連忙拉起少年躲在角落。
“熱水燒好了沒?公子還未回來嗎?”曉僕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都已準備妥當了,是不是喚公子回來沐浴?”另一個聲音該是曉雙的。
“王爺說只要公子不出未央宮,讓咱們不必拘束他那麼多,候著吧。”
“是。”話剛落音,便傳來腳步遠去的聲音。
待沒了聲音,訾槿拉起少年,快步閃進了自己的寢宮,將房門緊緊地拴住。鬆開少年的手臂,訾槿長出了一口氣。
少年愣愣地看著自己被訾槿鬆開的手臂,表情似是有點古怪。
殿上那盞昏黃的琉璃宮燈發出恍惚的光芒,讓氣息曖昧得莫名。
“那個……你先找地坐,我去找藥。”
少年若有所思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有點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我,好像……來過。”
“嗯,是嗎?”正在四處找自己的小包袱的訾槿,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不對啊,記得西樂給帶回來了啊,怎麼找不到呢?放到哪去了?
“我,似是夢裡,來過……”少年似是呢喃一般低聲回道,眉宇之間有著淡淡的倦意和恍惚,他微微地合上了眼幕。
找了半晌,訾槿終是放棄了,想來那包袱已被西樂扣了下去。她隨手拿起櫃中的金瘡藥,走到床邊,卻見少年已經靠著床欄沉沉地睡去。
長長的捲翹睫毛如蒲扇一般,在昏黃的燈光下打出了一個漂亮弧度,挺翹的鼻子,嫣紅細嫩的嬰兒般的唇,含著淡淡的笑意。他呼吸平和,睡得異常的安穩,只是他眼底卻黑紫一片,眉宇之間化不去的濃濃的疲憊與倦意,想來該是個長期失眠的人。
訾槿輕手輕腳地走到內間,找了條布巾,在盆裡溼了溼,水是適中的溫度。
一點點地擦拭著他手上的傷痕,若稍有不適,他便會皺皺眉頭,小聲地呻吟。單手擦完後,那隻一直握拳的手,卻還緊緊地握著。訾槿一點點地掰開那隻手,睡夢中的少年並不反抗,手指一個個的鬆開了。“乒”一個閃亮的東西滑落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少年猛地驚醒,連忙察看緊握的左手,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焦急。
訾槿撿起那東西,是一枚精緻的瑪瑙鑲金的耳環,眸中閃過一絲情緒,隨即遞了過去:“如此精緻的耳環,倒是少見。”
少年接過耳環,微微地鬆了一口氣,再次將那耳環握在手心嘴角上揚,似是在回憶,墨玉般溫潤的眸子盪漾著層層光彩,笑靨如花:“昨日遊湖,掉落,她很著急,找了一日,才找到。”
四年前,這少年便已是弱冠,如今這年歲該是早有了妻室。
訾槿不甚在意地聽著少年的話,繼續擦拭著他手上的傷,可那隻握有耳環的手,卻沒法清理。少年看出了訾槿的為難,臉上也出現了幾分苦惱,但又不願放下那耳環,惟有無辜地看向訾槿。
訾槿站起身來,無奈地搖了搖頭,摘下了腰間的一個藍色荷包,遞給了少年:“放進去,掛在腰上,便不會再丟了。”
少年嘴角微揚,仔細地將耳環放在荷包內,將荷包放入了懷中,聽話地把手伸開。
訾槿心不在焉地給少年上著藥,幾次扯痛了少年,少年也只是咬著下唇皺皺眉頭,不敢呻吟出聲。
“公子,眼生。”
訾槿愣了一下,方才想起,這句“公子”是在叫自己:“才來幾日。”
“是嗎……我們,見過?”
訾槿斂下眼眸,輕搖了搖頭:“上好了,我讓她們送你回去吧。”
“別,這衣服……”少年臉上有淡淡的委曲和受傷,他煩亂地拉了拉身上到處都是口子的衣服,“被看到,會受懲。”
訾槿慌忙挪開眼眸,不敢看那少年的略帶委曲的臉龐,輕嘆了一口氣,起身翻找著衣櫃:真是自己給自己找憋屈,怎麼就帶回這麼個大麻煩,若被西樂知道,肯定又要不得安生了。
從衣箱內,隨手拿了一件白色的衣袍,比了比看著倒是與少年的身材相仿。少年要比訾槿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