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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過,他的純、他的真、他的淚、他的笑,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是為了得到訾吟風的支援。那時得知一切後,怨過、恨過、傷過。但是韻染讓訾槿知道了,其實不是他的錯,誰都沒有錯。他和他的母妃也只是想活著。在那裡,得到寵愛的人,才能好好地活著。

君赤,不怪你了。

君凜。太子之尊,丞相一脈保皇派拼死支援。宣隆帝對其恩寵有嘉,生下時便註定的寡人。與他在相處和相互報復的過程中,也真如回到童年那般無憂。想來自己雖然面上厭惡他,心中卻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根本不用也不屑算計如此卑微的自己。四年的牢籠之生涯,與之最是敵對的就是君凜,可是到了最後,卻才是最最真實的一個人。想來那時自己定是心知,君凜內心深處的縱容,才會有恃無恐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於他。

訾槿細細摩擦著腰間冰涼的寒玉:離州一別……希望你能忘卻往日的恩恩怨怨,好好地做一個能名垂千古的君王。

君凜,註定欠下了你。

訾槿苦笑了一下,這是幹什麼?才被人孤立了一日,便開始悲天憫人了?只是夜夜入夢的那人,真的在這嗎?這執著到底是前身的,還是自己的?想不透啊……想不透……

“你,在這裡作甚?”

“想事。”

“想……什麼?”

“想象人生,想象前路,想象方向。”

“想那麼多,有用嗎?”

“你不廢話嗎?!沒用我想它作……你是誰?!”訾槿終是被磨光了所有耐性,不耐地睜開眼幕卻被那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天雖已暮,四周也已漸漸地暗了下來,可眼前的人,彷彿一個天然的發光體,照得周圍莫名的恍惚,接近透明的膚色與如絲綢般銀白色的長髮相互輝映著。墨玉般溫潤的眸子盪漾著層層光彩,清純稚嫩的臉絕美而又隱含妖嬈,白色的輕紗長袍隨意搭在身上,隨風飛揚,襯托出他嫡仙般勾魂奪魄的魅力。

“路過而已。”白髮少年隨意地坐在訾槿的身邊,抬眸淺笑,笑容如清晨才綻放的蓮花一般,清醇嫵媚。

訾槿怔在原處,心中如打翻五味瓶一樣雜亂,居然是四年前,月國宮中的那個宛若嫡仙的白髮的少年。四年的歲月並未在少年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當年的那個妖嬈純稚的少年彷彿還站在原地,原來的模樣、原來的聲音、原來的笑容。

四年的時間,自己已從一個稚子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那次一別,也曾無數次想過也許會在宮中某個轉角再次相遇。這些年來,本以為自己早已將這個念想忘記,未曾想他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從來未曾忘記過。這眉這眼已經熟悉到,只需一眼,便已認出。

但無論如何,未曾想過再次相見會在這辰國的皇宮之中,他到底是誰?記得曾看到過他與西樂在一起過?會是誰呢?

白髮少年似是被訾槿看得不甚自在,下意識地拉了拉身上的袍子,抬眸淺笑:“我們,……見過?”

“呃?!啊……沒……沒沒。”

白髮少年似是有點侷促,又拉了拉身上的衣袍,嘴角含笑,欲言又止。

訾槿順著少年的手,才注意到少年輕紗白袍之上,汙痕斑斑,腰的部位還劃破了一塊,明是狼狽之極,但那天生的優雅與出塵卻將這份狼狽徹底遮蓋。

訾槿知那少年認不出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自己與四年前的差距過於地大了,就連聲音也與當年的不復一樣了。可不知為何,心底還是湧起了淡淡的失落和酸楚。但那清淡的失落和酸楚,很快便被重逢的喜悅所掩埋。

少年溫潤的眸子疑惑地望著訾槿變化多端的臉:“那個……”

“嗯?”

“我,手很疼。”少年似是有點委曲地看向訾槿。

訾槿微微一愣。天雖已黑,藉著稍稍的光亮,訾槿還是看到少年的手。他一隻手握成了拳,另一隻是攤開的,但本該白璧無瑕的雙手卻滿滿擦傷,細細看來手腕上似是也有:“怎傷成了這副模樣?”

“我本不想……不小心……”少年侷促地掩蓋著手上的傷,像個犯錯等待受罰的孩子。那受傷的手攪著衣袍,血一點點地朝外滲著,擦在衣袍上。

訾槿輕輕地拉開那虐待手指的衣袍,執起那雙滿是擦傷的手,:“為何不去上藥?”

“迷路了。”少年似是有點羞澀,他側過臉去,但並未排斥訾槿的拉扯,但握住的手始終不曾開啟。

“等我找人,送你回去吧。”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