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樂王的身旁。
祁詠躍只是微微抬眸瞟了一眼安樂王,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安樂王將身上的衣袍仔細地整理了一會,又撫了撫髮髻才接過祁詠躍手中的東西,朝山林深處走去。
祁詠躍若有所思地看著安樂王的背影,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帳篷,嘴角勾起一絲莫名而又詭異的笑意。
安樂王抬眸看向樹上氣息奄奄軟在樹上的人兒,心中一片溫軟不捨,神思恍惚了一下,腳下發出輕輕的樹枝斷裂聲。
“誰!”訾槿猛然坐起身來,目光瞬時凌厲萬分,待看到來人時,眸中的防備減去了不少,再次無力地趴到樹幹上,將頭扭到一邊去,不再看他,低聲說道:“我不和你打,你走吧。”
安樂王低低地笑出聲來,緩緩地伸出手來,將手中的荷葉一層層地剝開,一股肉香撲鼻而來。訾槿幾乎是反射性地轉過臉來,垂涎地盯著那隻油嫩嫩的烤雞,但當看到了安樂王似笑非笑的模樣,暗暗地吸了吸口水,咬著牙又將臉扭到了一邊。
安樂王腳尖一點,輕然坐到了訾槿的旁邊,將烤雞放送到了訾槿的面前,惡意地說道:“小啞巴是不是很想吃呢?”
訾槿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烤雞,使勁地壓抑著那滾滾而來的飢餓,側過臉吞了吞口水。
安樂王掐了一塊雞肉嚼了又嚼,一邊吧嗒著嘴一邊說道:“嗯嗯,外焦裡嫩……錦御的手藝又見長了不少。”
早已餓得頭暈眼花的訾槿猛然坐起身,一把搶過安樂王手中的烤雞,轉了個臉不顧形象地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安樂王看著訾槿的側臉微微地笑著,那笑容異樣的純淨不含半分的雜質和算計:“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
訾槿蹙眉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不安。她抱著烤雞不自覺地挪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便再不多看安樂王一眼。
安樂王眼底閃過一絲黯淡,隨即無謂地靠坐在樹幹上,輕鬆地說道:“這倒是個好地方,比那帳篷裡要涼快得多了。”
訾槿緩緩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烤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遠處簇火光下的帳篷,嘴張了又合,終是低聲問了口:“他……為何要跟走你?”
安樂王側目低低地笑出了聲,無謂地說道:“如果我說……這次並非是我,是哥自己要走的……小啞巴信嗎?”還信嗎?還信我嗎?
“不信。”毫不猶豫的回答。
“呵呵……”安樂王的笑聲越來越大,“既然知道了還問什麼?小啞巴可知道我要帶哥回去幹什麼?”
訾槿隨手扔了手中的雞骨頭,在身上隨意地抹了抹手,愜意地趴在樹幹聲:“你不必告訴我,因為你說的必定不是真的。”
安樂王微微抬眸看著遠處的月光,低聲諷刺道:“半年多不見,小啞巴倒是聰慧了不少。”
訾槿本欲爭辯,又不願與其作糾纏,撇了撇嘴不再說話,轉開臉開始閉目養神。飢餓奔波了一日,吃飽以後便覺得異樣的疲乏,只一會的功夫,訾槿便沉沉地睡了去。
一直看著遠處的月光的安樂王緩緩地收回眼眸,看著呼吸綿長的訾槿,寵溺地笑了笑,解開了身上的外袍搭在了訾槿的身上。他極小心地將她抱起,找了一處更粗更好依靠的樹杈起身坐了過去,極為仔細地調整了訾槿的姿勢,讓她趴在了自己的懷中。
藉著皎潔的月光,安樂王細細地打量懷中的人,將她鬢角稍有凌亂的長髮細細地掖好。安樂王嘴角掛著極為淺淡異樣滿足的笑容:“笨,給你吃你就吃。不過……這次可不是我下的藥,錦御把茴香葉榨的油,淋到了雞身上,也是想讓你好好地睡上一覺,要不你明個哪來的力氣再追我們?”
安樂王單手牢牢地、細細地將訾槿護在懷中,另隻手一遍遍地、不知疲倦地、極為仔細地撫摸著訾槿的五官:“小啞巴出落得越加的好看了,那年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那麼小那麼矮,瘦得近乎可憐……”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她的臉頰,然後戀戀不捨地移開,滑落在平靜的水面上,神思幽幽……
——“好一個不知心恨誰,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女子側坐著,凝白的臉色如瑩玉似滿月,煙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可謂傾國傾城。
——訾槿一驚,打量了女子半晌,然後急忙用自己的衣袖遮蓋了起來。
——女子掩嘴而笑,霎時風情萬種:“看都看過了,為何還要將臉遮掩起來?”
安樂王的臉輕輕地摩擦著訾槿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