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遞了上去。錦御微愣了下,隨即接過安樂王手中的木簪,將它牢牢地固定好。
安樂王緩緩睜開眼眸,踱步走到溪水邊,這廉價又粗糙的柳木簪與安樂王一絲不苟的雲騰髻和一身的錦繡雪袍異樣的不相襯,但,安樂王似乎不以為然。他將柳木簪扶了又扶,漸漸地他毫無波瀾的眸中閃過一絲柔軟,生硬的臉色也逐漸地柔和了下來,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對這簪子比這髮髻還要滿意。
見安樂王恢復了笑臉,錦御懸在半空的心,終是落了回去。這麼多年了,對於安樂王各種古怪的脾氣錦御從來都是面不改色,只是不知為何,此次的面無表情卻讓錦御異常的惶惶不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安樂王緩緩地站起身來,錦御連忙上前將安樂王身上的衣袍整了又整。一直到連一個皺褶都沒有了,安樂王的嘴角再次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
安樂王對著溪水摸了摸因消瘦已變得削尖的下巴,撫了撫無比蒼白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主子多想了,主子如今的模樣姑娘定是更加的喜歡,當初君氏三子也是因為如此的消瘦和蒼白才博得姑娘的愛憐。”錦御垂著眼眸,低聲說道。
“呵呵……”安樂王似乎對這樣的回答頗為滿意,低低地笑出了聲音,神經近似恍惚,“錦御……你知道嗎?她第一次見我便將我視為天人……美女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不知心恨誰……錦御她那時不怕我……你,知道嗎?”
錦御垂下眼眸,將一個裝著碎銀的荷包遞了上去:“這個……似乎是姑娘掉的。”
安樂王微微一愣,隨即接過那荷包,細細地摩擦著上面的繡花,又看了看裡面的碎銀,隨即毫不客氣地掛在了自己的身上,:“呵呵……連繡花都學會了嗎?……這模樣倒還不難看,正好配得上本王這身雪衣。”
錦御看著安樂王將那荷包掛在了自己的身上,猶豫了半晌,咬了咬牙開口道:“這些碎銀……許是姑娘全部的……想來姑娘這一路……”
安樂王嘴角含笑,手緊緊地捏著腰間的荷包:“本王就是要餓餓她,看她還敢再與本王作對不敢。”話畢轉身朝來路走去。
錦御看著安樂王的背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當對上安樂王異常柔和的側臉時,終是未再作多言,撿起岸邊的衣袍,便要跟上。
安樂王回過身來低聲道:“那衣袍不要了,丟這吧。”
錦御又將那衣袍放了下來,快速地跟上了安樂王的腳步。
兩人走了沒多久,訾槿捂住咕咕直叫的肚子跑回了河岸,四處尋找著她那可憐的全部的家當無果,無力地靠坐在溪邊的大石上,側目間便看到了被錦御扔在河岸邊的衣袍。訾槿微微眯著雙眸,看著那衣袍上血跡良久。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她緩緩起身蹲到那衣袍邊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血跡,嗅了嗅,真的血跡。
訾槿側目想了一下方才的情形,安樂王身形消瘦,臉上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病色,這些都是裝不出來的。小白斷斷不會因為魚落和那莫須有的孩子便輕易地與他走的,若說真的原因,怕是因為安樂王的這病才是。但自己也是與他動了手的,那吐納之間又不似一個病人,莫非為了小白跟他走而裝病?
不像……這鮮血不是假的,那時他臉色煞白該是氣血翻湧得厲害,也有可能是極其嚴重的內傷,若真是如此,那麼小白跟他走也不足為奇,小白怎會捨得自己疼了半生的人受一點苦呢?安樂王果然好手段啊,這心思都用了出來。
只是……小白為什麼不給自己解釋呢?
愛恨不留 情深難候 神之遺族 三世姻怨 花開花落總有時(二)
花開花落總有時(二)天逐漸黑透的時候,行走極為緩慢的司寇郇翔一行人,早早地駐紮在一處空地上。諾大的空地上已搭上了一個簡單的帳篷,簇火也早早地升了起來。
無力地趴在樹杈上的訾槿雙眸無神地望著遠處的帳篷和簇火,自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的她,已餓得頭暈眼花。為了擋住這陣陣的飢惡,訾槿喝了不少的溪水,可越喝卻越餓,最後唯有無力地趴在樹杈上。少動一下算一下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東西呢。
司寇郇翔少少地吃了些東西,便早早地睡下了。安樂王坐在司寇郇翔的榻邊看著他眉宇之間怎麼也遮掩不住的倦色,臉上滿是複雜之色,直至司寇郇翔的呼吸變得綿長,安樂王才起身朝帳外走去。
錦御與祁詠躍兩人坐在簇火邊上,烤著各自手中的食物。錦御見安樂王走了出來,拿起身旁東西,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