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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部分

第二波離開的是無念,小和尚煞有介事地宣讀了一席自己準備了一晚上才準備好的臨別贈言,說起來也極為簡單,無非是讓陳雲生不要忘了他在明月臺流過的血和汗,不要忘了對他的承諾云云,最終還不忘煽情地說在重法寺等著陳雲生等等。陳雲生再三承諾自己三年之內必去重法寺之後,無念才踏實地踏上了歸程。

龍淵第三個離開。和前面兩個不同他選擇了夜裡離開,在群星的寒光中,在秋風的蕭瑟中,離開了九曜城。臨行之後羞澀地將陳雲生叫了出來,不無感傷地說道:“你我之間除了利用便是交易,不過以後我會把你當做朋友,會做一些只有對朋友才做得出的事情。”

面對龍淵真誠無比的告白,陳雲生很感動,雖然龍淵利用自己來複仇,可是也不算對不起他,略微沉吟,陳雲生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我們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夏侯殤的屍體,即便可以解釋成他已經被混亂的元磁力碾碎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龍淵笑了笑,道:“如果夏侯殤還不死,那我又多了一次一雪前恥的機會,這是好事,下次我會憑自己的實力說話。”

聽了這句話,陳雲生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龍淵真的走出了那團陰影,重新找到了面對世界的角度,人生畢竟不只有仇恨。

龍淵轉過身子,對著月亮說道:“說實話,在擂臺之上你展現出的力量讓我感到恐懼,那並不是一個正常修士,或者說一個人所應該擁有的。我有種感覺,那種力量更像,更像神才有的力量。”

陳雲生爽朗地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你看我像一個神嗎?若這世界真的有神,他們又躲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何到處都是黑暗,漆黑如墨。”

龍淵微微一笑,道:“這需要你自己去發現。”

說罷,他悄然沒入黑暗之中。

……

夜雨淅淅瀝瀝地灑滿了太白峰的每個角落,在蒼翠的竹林小屋中亮著一盞如豆的燈火。燈前站著一個青衫綸巾的年輕人,正是諸葛靖宇。他慢慢將一塊竹牌放到沙盤之上,在這塊不大的方桌上擺滿了不少大小相同顏色迥異的竹牌。

一個黑衣修士閃入屋中,安靜的如同一個幽靈。

“戰報如何?”諸葛靖宇沉聲問道。

“掌門力戰而勝!”那人簡短有力的回答道。

諸葛靖宇長出了一口氣,“啪嗒”一聲,將最後一塊竹牌放在桌上,竹牌上赫然寫著陳雲生三個字。他負手在屋中來回地踱著步子,心中暢快到了極點,彷彿這連續下了半個月的雨也變得可愛起來。

過了一會兒,諸葛靖宇才從興奮之中恢復,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問來人道:“聽風谷那邊有動靜嗎?”

黑衣修士低聲道:“一個時辰前聽風谷掌門晉升天仙,谷中一片歡騰。”

諸葛靖宇臉上的表情驟然嚴肅起來,他接著問道:“那些狻猊族人可否出了大嶼山地境呢?”

“距離天穹山脈只有三千里,不過他們遷徙緩慢,三千里要行上二十多日之久。”

“你速速去一趟金沙,恭請掌門回山。你即刻啟程,尉遲雪那裡我替你交代。”諸葛靖宇不容置疑地說道。

黑衣修士點了點頭,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諸葛靖宇對著窗外被秋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寒竹,嘆氣道:“師叔,非是靖宇不體恤你們的郎情妾意,只是眼看著這天穹山脈烽煙乍起,我們尚需力量自保。”

……

九曜城有不少風景美麗的地方,有不少美食珍饈,有不少在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民俗風情,柳曉山生於斯長於斯,自然而然做了陳雲生的嚮導。柳一生對於女兒整日和陳雲生待在一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身為修士原本就是俗人那樣的繁文縟節。

這夜,兩人在駕起遁光飛到九曜城以西五百里的無邊海的一處海濱。陳雲生看著四周的景物感到有些熟悉,仔細辨認之後回想起,此地原來是自己當日營救徐母之時和黃沙豹鏖戰之地。當日激斗的痕跡早就被漲落的潮水撫平。

“你在想什麼?”柳曉山看到陳雲生若有所思,便問道。

“從此地向西百十里左右,海水中原本是一處極為機密的牢獄,其中關押著不少軍中的犯人。”

“你怎知道?”柳曉山星眸善良,宛如夜空中的寒星。

陳雲生不想將那一段過於黑暗的往事講給女子聽,便笑道:“我是聽別人說的,是徐白露告訴我的。”

柳曉山狡黠地一笑,道:“說謊,你在說謊的時候眼睛通常看著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