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已經點完了貨,你去倉庫看看有沒有漏失的。”她放他一馬。
白勤如獲大釋,“謝謝,謝謝、謝謝……”
荔女走到她的專屬櫃子前,一邊取出她的美髮專用包,一邊疑惑地問著身邊掃地的小姜。
“小姜,我想問你一件事,你儘量老實回答我。”
“是的,荔女學姐。”小姜滿臉的義不容辭。
她們都是同一間美髮專科學校出來的,學長姐與學弟妹的關係是鐵打一般的事實,校訓明明白白的寫著要“互相扶助,相互友愛”,所以她絕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啦!
“我真的很兇嗎?”
小姜的眼睛瞬間直了,小臉發愣,半天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呃……讓我這麼比擬好了,今天……太陽是打東邊出來的嗎?”
“廢話,太陽當然從東邊出來。”荔女皺起眉,隨即一震,杏眼圓睜,“嘿!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我本來就很兇囉?”
小姜連忙捂住雙耳,哀叫道:“對不起,荔女學姐原諒我!”
荔女一剎那間像是消了氣的汽球般,頹然地道:“原來在你們心目中,我真是個兇婆娘。”
雖然這早已經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了,但是親耳聽到,老實說還是挺不是滋味的,唉。
她天生就是這種火爆脾氣,正所謂路見不平氣死閒人,她就是那個最標準的“閒人”,所以才會每每衝動得跳出來拔刀相助。
“荔女學姐,雖然你很兇,但是我們都很喜歡你呀,因為你會保護我們耶。”小姜和幾個比較得閒的學妹忍不住包圍過來,你一言我一句地安慰她。
“是啊、是啊,像上次有個小混混想要吃我豆腐,就是荔女學姐幫我打跑的,不然我可就慘了。”
“還有我男朋友,上次來跟我要生活費,也是荔女學姐狠狠地訓了他一頓,現在他對我很好呢,還經常問我要不要零用錢。”
“還有還有,有一個大牌藝人來店裡挑三撿四、吆五喝六的,若不是荔女學姐出馬,他恐怕連店都拆掉了呢!”
荔女被她們一講又高興了起來。
她雙手扠腰,得意洋洋地道:“對啊、對啊,我就是負責來鏟好除惡,替天下人抱不平的。”
如果在古代,她鐵定是俠女。
幾個小女生忍不住被她逗樂了。
“是啊、是啊。”
白勤忽然探頭出來,“對了,荔女,你下午三點跟高太太有約喔。”
“知道了,我挑染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她揚聲回道。
高太太是個雍容華貴的企業家太太,先生的公司是股票上市的知名計算機公司,也不劃怎地,她們倆第一次見面就看對眼,雖然一個四十歲,一個二十歲,卻經常聚在一塊高談闊論玩笑發瘋。
有的時候荔女忍不住會羨慕、嚮往自己四十歲的時候也能像高太太那樣快活瀟灑就好了。
“好了,大家去做事,去做事!”她擺著手,笑吟吟地道。
“是!”娘子軍們轟然答應。
白勤看得真是感慨萬千啊,究竟要到幾時,他才能有荔女這樣的魄力與掌舵的豪氣暱?
他撓撓頭,隨即笑了起來。
沒關係啦,這樣他正好落得輕鬆,可以專心鑽研他的剪髮技術。
最近他想要創造一種叫“七七四十九式柳葉刀”剪髮,正在積極練習中,希望有一天能夠發揚光大。
到時候他們春風美髮造型室就發了,哈哈哈……
他今年二十七,是某家國際航空公司裡最年輕的機長。
他高大英挺,濃眉大眼,剛正堅毅的臉龐,無任何不良嗜好。
他父母健在,身體健康,在臺北與溫哥華各有一棟高階公寓,銀行帳戶裡有千萬元以上的存款,手頭上有數十張績優股票,開的是白色新款BMW,慣穿陸易斯威登的雪白亞麻襯衫和藍色牛仔褲。
他脾氣不錯,性情穩定,閒暇時最愛養蘭花和桂花,也養了兩條熱帶魚。
他知道他也頗受女性青睞,但是偏偏他最想要照顧寵愛的那一個,總是將他視若蛇蠍。
唉,人生在世,果然不是事事都順遂的呀。
不過房靜權對自己極有信心,終有一天可以完成自己最大的心願。
而此刻,他一身英挺、器字軒昂的機長制服,拖著行李箱站在位於臺北市內湖的寬敞優雅公寓門前,五層樓高的房子裡有三戶是房客,他這個房東住在四,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