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運嚇得人人卻步的四大楣女,好不容易“坎坷”地長到了青春年爭的二十歲了,她們的愛情,婚姻,事業才正要開始,小衰神卻又來作怪。
到底四大楣女能不能遇到貴人相助,掃除多年“大楣女”的頭銜呢?
好戲,就要開始囉!
第一章
“啐!啐啐啐……”
鮑荔女頂著一頭爆炸紫發,臉上戴著哈雷藍眼鏡,恨恨地對著倉皇逃逸的客人背影大比中指。
媽的!有錢了不起啊?
“荔女學姐,好了啦,你不要再生氣了。”
“我怎麼能不生氣?去,幫我把鹽和米拿來,我要驅邪!”
一旁染著金黃色長髮,表情十足無辜怯弱的瘦小女生緊張兮兮地揪著她的袖子,冒死勸說。
“小姜,你幹嘛做人這麼善良?傻傻地被罵、被糟蹋都不要緊嗎?可是你忍得下去,我卻忍不下去,雪特!以後就不要再讓老孃看見她,否則見一次扁一次!”荔女氣呼呼地轉過頭,抆腰忿忿地道:“下次她再挑剔你的功夫比不上沙宣大師,你就直接叫她去對街巷口找家庭理容院的如花好了。”
小姜眼圈紅通通的,又感激又羞澀的說:“荔女學姐,謝謝你。不過我想她下次也不敢再來了。”
剛剛荔女學姐掄起拳頭直在那位中年貴婦面前威脅地晃來晃去,嚇得全場噤若寒蟬,那位中年貴婦更是驚恐到花容失色,巴不得趕快找地道鑽進去好逃離現場。
唉……算一算,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次了。
荔女學姐的正義感一天比一天強烈,相對的火力就一天比一天大,所以儘管她的技術是全店最頂尖的,但是敢冒險給她弄頭髮的客人還真沒幾個,通常熟客才有膽要求——我要指定一號設計師鮑荔女!
荔女大剌剌地摘下藍眼鏡,露出一雙擬比秋水盈盈的明亮杏眸,只是裡頭永不熄滅的正義之火,流露出她英氣勃勃的氣息來。
她甩了甩頭,抬起秀美的下巴道:“不來就不來,本店是有格調的,做的是高水平與有道德的良心事業,像那種被寵壞了的八婆不來也罷。”
一名挑染成絲絲藍髮夾雜著銀光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一看見全店客人和員工都戰戰兢兢的模樣,他那張娃娃臉登時皺成了一團,苦命地呻吟了一聲。
“我歹命呀!我歹命……”他當場唱起哭調仔。“阮呀公呀要死前呀有呀交代,粗呀魯呀的員工就不要請呀來,惹熊呀惹虎呀就是不要惹到……呃——”
“店長!”荔女火眼金睛狠狠地掃過去,“這裡是高階的公共場合,你到底有沒有為我們店的氣質打算?在這裡唱哭調仔適合嗎?還有,你不是發誓要脫離家族殯葬事業嗎?怎麼現在又演起什麼孝女白琴?”
哎喲!娃娃臉男人登時一驚。
“對喔,我差點忘了。”他急忙對看得津津有味的客人和員工一叩首……啊,是一鞠躬,深深賠罪。“對不起,讓大家見笑了。”
這就是春風美髮造型室的當家老大店長,姓白名勤,因為與傳說中的孝女白琴同音,加上有一副適合唱哭調仔的好嗓子,再加上是北部規模最大、資格最老的殯葬世家子弟,從小到大耳濡目染近朱者赤的影響之下,儘管非常地想要擺脫知名孝男代言人,卻還是會一不小心就洩了底。
一時之間,全店的人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
“千萬別這麼說,我們瞭解,我們非常、非常瞭解。”
面對鄉親們熱烈的反應,白勤忍不住攤了攤手,一臉感動地嘆道:“唉,人長得太帥,太受歡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你嗎?”荔女毫不掩飾想吐的表情,“我咧嘔……”
白勤大受刺激,“荔女學妹!”
“幹嘛啦?”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繼續扠腰道:“我還沒講你咧,一整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小姜學妹被欺負了你也不知道,廠商過來送貨你也不在,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地將這家店放在眼裡?”
他畏縮了下,“我……有。”
只是今天中午有個case臨時人手不夠,他阿爸使出恐怖的奪命追魂call,像拘魂似的硬是將他拘到某山頭,他足足唱了兩個鐘頭孝女白琴又爬又跪又哭,好不容易等儀式結束,這才勉強被放下山來的。
唉,真是要命喲,再這樣蠟燭兩頭燒下去,哪天被送上山頭種的就是他了。
荔女看著他可憐兮兮的表情,還有微微沙啞的聲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又被抓去臨時客串了。